我在醫院醒來,顧銘州見我醒了,臉色一冷。
“多大點事就打120,過敏又不會死人,至於麼?”
“發燒了為什麼不早說,自己不會來醫院嗎?還讓我一個病人照顧你,真好意思啊。”
可我看到床頭的病曆單,分明寫著重度過敏。
而我也早就告訴過他我發燒的事,分明是他不在意。
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想和他計較這些了。
醫生過來查房,對我很嚴肅地說:
“再晚來一點就搶救不過來了!你明知道自己嚴重的花生過敏,為什麼吃那麼多花生,不想活了嗎!”
顧銘州麵色有些尷尬。
醫生又叮囑幾句就走了,他也跟著站起來:
“媛媛在隔壁病房,我要去看她。她現在有孕在身,你卻害她受傷,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
我望著他的背影,輕輕開口:
“你不是說,蔣媛媛懷孕的事,是開玩笑嗎?”
他的身影一頓。
我繼續道:
“顧銘州,你的腿好了,我真是高興。”
“我們離婚吧。”
顧銘州的身體仿佛僵了僵,轉過身來:
“你說什麼?”
他皺著眉頭,很不耐煩地道:
“你以為你提離婚,我就會害怕嗎?可笑!媛媛本身就懷孕了,要是因為手指受傷貧血,影響到寶寶,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在他離開後也下床,路過蔣媛媛的病房時,看見蔣媛媛抱著他:
“銘州,既然你已經不用再偽裝了,是不是可以和宋安然離婚了?”
“我好像和你名正言順地在一起,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家。”
而顧銘州不知怎麼想的,隻是抿著嘴,沒有說話。
我辦理了出院手續,去了另外一家醫院,隻是想離他們遠一點。
顧銘州給我打過兩個電話沒接,後來就沒再找過我。
他似乎篤定我那麼愛他,不會離開。
身體恢複一點我就出院了。
回到家裏,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把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在輪椅上,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去了墓園看婆婆。
我是孤兒,隻有顧銘州的媽媽是真心疼愛我。
記得我和顧銘州訂婚那天晚上,她對我說:
“安然,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銘州是我最放心的人,所以我把你托付給他。”
“銘州這孩子有點壞脾氣,但是心眼不壞,你們以後好好過日子,他會照顧好你的。”
婆婆的墓碑前雜草叢生,顧銘州已經很久沒來看過他媽媽了。
我把白菊花和一些水果放好,簡單清掃了一下, 最後對墓碑鞠了個躬,就離開了。
婆婆,你說錯了,在這個世上,隻有你對我最好,可是你也走了。
以後山高路遠,我不想再和顧銘州有任何交集了。
顧銘州一個星期後才回家。
在這之前,他一直陪蔣媛媛在醫院待著。
宋安然應該早已經回家了,他想著。
如今自己真的“站起來”了。他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他想著,回到家裏要好好和宋安然聊聊。
如果宋安然能低聲下氣地哀求自己,他可以考慮先不離婚。
可是,等回到家裏,卻發現宋安然的一切東西都不見了,他開始慌亂起來。
一連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提示關機。
直到他看見輪椅上的那張離婚協議。
大腦一片空白。
他手忙腳亂地給宋安然發消息。
“你什麼意思?長本事了是不是?一天內趕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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