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父親有個妾室。
那妾室身段妖媚,眼眸似水,盈盈一握的腰肢搖擺間氣死了婆母。
也讓我的夫君對她恨之入骨。
可後來公爹去世那天,我卻看到夫君將那位小媽抵在牆角,眼中肆虐,
“我會繼承父親的一切,包括你。”
......
“父親死了,您如今能依靠的,隻有我。”
“討好我,不然…”
隔著院牆,我看到裴瑾惡劣的勾起唇角,“小媽,你應該也不想讓二弟去守祖陵吧?”
他背對著我,將女人抱在懷裏,我隻看到若有若無露出的白嫩小腿輕輕晃動,還有柳月柔那聲,
“嗯~瑾兒…慢些,我和林念比起來,怎麼樣?”
裴瑾冷哼一聲,“念念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室,你如何配和她比?”
“不過若論床上功夫,還是和你更刺激,小媽。”
院內的吟哦聲漸起,門外,我腳下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我和裴瑾是青梅竹馬自幼相伴,情竇初開之時他就向我表明心意,成親那日,他更是當眾起誓,要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就連我懷孕後身子不便,主動提出給他納妾時,也被他嚴詞拒絕,聲稱此生有我一人,就夠了。
婚後六年,裴小侯爺愛妻如命的名聲傳遍京城上下,人人都羨慕我命好,嫁給了裴瑾這樣的好男人,可現在,這個曾經將我捧在手心裏的男人,卻將另一個女人攬在懷裏......
那人,還是他的繼母,原先是裴老侯爺的妾室,後來被抬成正妻的柳月柔。
我還記得,婆母被柳月柔氣死那日,裴瑾跪在她的床前起誓,一定會讓柳月柔付出代價。
他隱忍多年,終於等到老侯爺去世,柳月柔沒了庇護,我提出要將柳月柔送回別莊修養,卻惹得裴瑾勃然大怒。
“父親剛剛去世,你就要將她趕到莊子上,這讓外人怎麼看待我們侯府?”
那是裴瑾第一次發那麼大的火,我被嚇得不知所措,可事後他又向我道歉,說他隻是為了侯府名聲著想,一時情急這才失了分寸。
可是,一向淡漠的裴瑾,又何時在乎過名聲?
那時我想不通,現在,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釋。
曾經那麼愛我的裴瑾,原來,心裏早就住進了另一個人。
......
我從海棠院倉皇逃離,一路渾渾噩噩回到正院。
女兒瑤瑤歪頭看我,“阿娘,你怎麼了?”
眼淚毫無征兆落下,我顫著手將她抱入懷裏,“瑤瑤,你願不願意跟著阿娘去一個地方,可能會沒有好吃的飯菜和漂亮的衣服,但是阿娘保證,會盡可能的照顧好你。”
瑤瑤四歲,已經能聽懂一些簡單的邏輯,她眨了眨眼,伸手為我擦去眼角的淚水。
“隻要有阿娘陪著,去哪裏都行。”
話落,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裴瑾大步走了進來,他看到我紅腫的眼睛詫異一瞬,很快就心疼的將我攬在懷裏,“怎麼哭了?”
我不願讓他察覺,隻好借口,“我擔心瑤瑤。”
我懷瑤瑤時受到過驚嚇,導致瑤瑤自出生就帶有心悸的毛病,我用盡全身本事也隻能穩定她的病情,若想根治,需用到關外一種極難尋的草藥為引,
為此,我一直有意想去關外一趟,隻是裴瑾身份特殊,不能私自離京,這才耽擱了下來。
“別擔心,我已經讓人去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千機草。”
聽到是這個原因,裴瑾鬆了一口氣,伸手想將我攬進懷裏,卻被我側身躲過。
麵對他詫異的眼神,我神色淡淡,“瑤瑤還在,當著小孩子的麵不好。”
裴瑾挑眉,朝身後招呼,“裴辰,過來見過你嫂嫂。”
我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孩。
裴辰撇撇了嘴,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嫂嫂。
他就是裴瑾口中的二弟,柳月柔的兒子。
“讓瑤瑤和裴辰出去玩,天色晚了,我們也該幹點正事…”
裴瑾笑著靠近我,若有若無的香粉氣飄進我鼻間,我一愣,胃裏泛起陣陣惡心。
正在我思考著怎麼拒絕他時,門外突然響起爭執聲。
“那是爹爹送給我生辰禮物,你還給我!”
我出門一瞧,裴辰手裏正拿著一個小金兔子肆意把玩。
瑤瑤屬兔,那兔子是生辰時裴瑾特意送的,不算珍貴,但瑤瑤卻格外喜歡,日日戴在身上。
看到我出來,瑤瑤委屈巴巴的落淚,舉起破皮的小手給我看,“阿娘,他推我!”
她身上還帶著爭執中被裴辰踹出的鞋印,看得裴瑾瞬間皺眉嗬斥,
“裴辰,把東西還回去!”
裴辰瞬間不樂意了,抬手就把金兔子扔進池子裏,“一個金兔子而已,我才不稀罕,扔了也不還你!”
老侯爺在時,裴辰一向受寵,在府中橫行霸道慣了。
眼見兔子沒了,瑤瑤委屈的哇哇大哭,裴辰卻還覺得不解氣,竟然指著我的鼻子叫囂,
“我娘說了,侯府的家業都是我的!我要把你倆都貶為賤奴,發賣出去!”
這話一出,我氣得渾身發抖,懷裏的女兒也在這時突然捂著心口喘氣。
“瑤瑤!”
裴瑾嚇了一跳,急忙將女兒抱進房間,“快去請太醫!”
“起開。”
我一把推開裴瑾,將瑤瑤平放在床上,我本就出身醫藥世家,一手醫術絲毫不遜色太醫院,瑤瑤的病情又是我一手照料,自然無人比我更清楚她的情況。
裴瑾也知道,隻是一時心急昏了頭。
“把窗戶打開,你們都出去,別在這礙事。”
裴瑾聽話照做,“我就在門外等著,有事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