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和謝自臣說清楚,與他說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可謝自臣卻將我關在了院子中。
他派人說怕我擾亂他的婚事,因此不許踏出院子半步。
可我怎麼會是這樣蠻橫的人。
我就這樣被關在了院子裏,滿腔的委屈,無處發泄。
滿屋仍同以往那般繁華富麗,但我卻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可我的心裏仍抱有著幻想。
五年的情誼,總不會抵不過一個認識幾天的女子。
況且那女子的身份還並不清楚。
可我卻低估了謝自臣對他的寵愛。
成親當天,數十裏的紅妝。
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
路旁鋪著數不盡的花瓣,就連滿城的樹上都係著無數條紅綢帶。
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守衛,湧動的人群摩肩接踵,一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
我在院子裏聽著下人議論,恍惚間回到我嫁給他那天。
因為我出身低微,皇帝並不允許謝自臣大張旗鼓地迎娶我。
可謝自臣卻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也曾說,這些排場隻不過做給外麵的人看,他對我的心意,我們二人彼此清楚就好。
可如今,他卻大張旗鼓地迎娶另一個女人了。
我就站在院門口,呆呆地向外看去。
“好一個十裏紅妝,滿城皆慶。”
我自嘲地笑了下,心裏悶悶地鈍痛。
我就這樣從清晨站到了日暮西垂。
第二天,下人請我過去給何皎皎請安。
我不願去,無論他們請了多少次,我都無動於衷。
在我拒絕了六次之後,謝自臣來了。
我聽到他來時,心裏竟生出一絲歡喜,他竟願意來看我。
但我看著來人氣勢洶洶,身後還跟著何皎皎,心裏的歡喜又頓時被澆滅。
謝自臣的語氣不善:
“怎麼!和正妃問個安,還要本王親自來請你?”
但當他看到我麵容的憔悴時,眼神明顯愣了一下。
但隨後,又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你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不是的王爺,夫人他是因為…”
小桃想替我辯解,卻被謝自臣一腳踢在地上。
“我和側夫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一個“側”字,顯出了我和何皎皎的差距。
我沒有理會,趕緊去扶起小桃。
何皎皎適宜的開口,讓人覺得善解人意又大方。
“沒關係的,阿臣,姐姐也許是一時間接受不了,需要幾天緩緩。”
聞言,謝自臣的臉色才緩和了幾分。
我本想告訴他,我有身孕的事,可現在,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甚至因為情緒大動,我的小腹開始隱隱作痛。
“妾身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既然他們不走,我走還不行嗎?
說著,我便想拉著小桃回內室。
“妾身”這兩個字使謝臣臉色沉下來。
我知道是這兩個字刺痛了他。
從前我從不在謝自臣麵前自稱妾身,我說過,但他從不允許。
可現在,難道他也要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