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司瑾行發來地址。
林半夏動了動僵直的腿,準備打車。
深夜機場不好打車,過了好久她才坐上出租車。
又因為太晚司機不想去太遠的地方,直接把她送到山腳下就走了。
最後她是走上去的,到半山別墅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
門沒有關,一她一進去裏麵瞬間安靜。
幾秒後才有人出聲,“誰叫她來的?”
這些人都是機場的老人,也就是說都認識她。
對她從前的行為也都很鄙夷,現在自然也討厭她。
林半夏承受著眾人鄙夷的眼神,好久司瑾行才懶懶的開口。
“我叫她來的。”
其他人都看過去,司瑾行沒在意這些視線依舊盯著她,“來這麼慢,是爬過來的嗎?”
“今天是晚晚的主場,去給她敬酒賠罪。”
他說的理所當然。
林半夏因為眼睛的緣故不能沾酒,她清楚自己簽的不是賣身契所以她直接拒絕。
“我不能喝酒。”
司瑾行聞言卻笑了一聲,“看來是沒給錢。”
他從一旁的包裏拿出一疊紅鈔,直接撒在林半夏的身上。
“現在可以敬了嗎?”
林半夏不語,他有拿出一疊扔過去,“現在呢?夠不夠?”
周遭都寂靜無聲,林半夏看著偏要她向陸晚敬酒的司瑾行。
明明從前他滴酒都不讓她沾的。
以前他們還都是小員工,公司飯局難免要被灌酒。
而她這個女性就更容易被灌酒,往往這個時候司瑾行就會出來替她擋酒。
領導討厭這種行為,每次都會刻意整他,但他依舊幫她當下了所有的酒。
在司瑾行又要拿錢的時候,林半夏低頭苦笑了一聲,“夠了,老板。”
在他厭惡的視線中,她蹲下把錢都撿了起來,這些錢夠她治療好幾個療程了。
撿完錢她笑著拿起酒杯走到陸晚麵前,“陸小姐,今天來晚了,這杯酒給您賠罪。”
說完她一飲而盡,對於周圍嘲諷的視線她完全不在意。
一整杯酒下肚,司瑾行對她的刁難結束。
眾人都不再管她,她直接去了角落。
等那邊開始鬧起來,她才知道這場派對是為給陸晚慶祝生日。
外麵突然放起了絢麗煙花,眾人被吸引著出去了,就連林半夏夜不意外。
等放到一半,司瑾行突然低頭看著陸晚,“喜歡嗎?”
這時大家才知道這是他專門為陸晚準備的。
“原來這是瑾哥專門準備的啊,真是有心了。”
“這些年陸姐一直陪著瑾哥,當然值得瑾哥用心了,陪著苦盡甘來的自然是不一樣。”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司瑾行卻絲毫不受影響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人。
遠遠的林半夏透過人群看著他的側臉,心中傳來習慣的鈍痛。
而陸晚在那樣的視線下紅了臉,“隻要是你準備的我都喜歡。”
起哄聲響起,“親一個,親一個!”
周圍的聲音響亮,林半夏卻隻看得到那個人。
而司瑾行抬手撫上陸晚的臉,緩緩的底下了頭親吻上去。
在兩片嘴唇貼合的一瞬間,她轉過了頭看向天空的煙花。
腦海中卻想起以前她過生日時,司瑾行對她說的話,“以後我一定會為你放一場隻屬於你一個人的煙花。”
現在他的確做到了放一場隻屬於一個人的煙花,隻是這個人不是她罷了。
天邊絢爛的煙花映在她尚還完好的左眼,她專注的看著。
私心把這場煙花當成自己的所有,因為兩個月後她就再也看不見了。
這場煙花最後隻有她完整的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