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富人圈裏,路今越是出了名的寵妻狂魔。
年少暗戀,十六歲放漫天煙花告白。
十八歲那年我替他擋下仇家的悶棍,聾了耳朵,他就更加愛我如命。
我曾視他為畢生幸福,直到某天,我同意了一個陌生的好友申請。
她的朋友圈裏,全是路今越。
他赤著上身的睡顏,他笑著撫摸女人隆起的肚子,以及他陪著孕檢的視頻。
還有一則聊天記錄,路今越說:
「你安心養胎,我不會讓阿雪懷孕的,她畢竟耳聾,我不想影響孩子。」
那瞬間,我撫著小腹不知所措。
他還不知道,我已經懷孕了。
哭著起草離婚協議,預約了流產手術。
一回頭,十八歲的路今越突然出現,雙眼通紅地盯著我。
「安棠雪,為什麼要打掉我的孩子?你不要我了嗎?」
......
我進酒吧包廂時,路今越和他兄弟們瞬間收起嬉皮笑臉。
急忙藏起煙盒,開窗通風。
因為路今越交代過,我討厭煙味。
他們還熟練地打起了手語——
凡是我在的場合,路今越都會讓朋友用手語交流,以免我聽不見聲音難受。
可如今我才察覺,他們的口型和手語根本對不上,表情也不像是在談生意。
我微微側頭。
除我之外沒人能看見,十八歲的路今越,此刻就站在我身邊。
少年麵色慘白,顫抖著將他們嘴上說的一一敲下給我看。
「越哥真厲害,外麵彩旗飄飄,家裏老婆還能哄得好好的。」
「小嫂子,現在真嫂子來了,你還坐得住?」
「小嫂子可懷著越哥的孩子呢,有什麼坐不住的?不過我想不通,越哥,你那麼愛嫂子,為什麼不讓她懷孕啊?」
原來路今越出軌的事,隻有我不知道。
路今越白他們一眼,「亂喊什麼?你們嫂子從來都隻有一個。」
他轉頭親了親我的耳垂。
冷峻的眉眼在觸及我的目光時,化作一片溫柔和心疼。
「阿雪耳朵聾了,雖然是後天受傷導致的,但我還是怕遺傳給孩子,得在外麵生一個抱回來養。」
「而且我那方麵欲、望太大,怕她受不住。」
「倒不如把生孩子和那種累人的事,都交給別人,她隻要好好被我愛就好。」
盯著少年打下的文字,我渾身發顫。
下意識後退,不小心撞到了花瓶。
我隻感覺身後驟然一空。
再回過神時,我已經跌倒在滿地碎瓷片裏,卻沒受傷——
路今越第一時間就衝了過來,將我緊緊攬在懷裏。
他背後鮮血淋漓,卻全然不在乎,隻是一遍遍地衝我打著手語。
「阿雪別怕,不是你的錯。」
他兄弟著急地將我們扶起來。
那個被他們喊作小嫂子的女人,更是急得直掉眼淚。
「你就那麼在乎這賤人嗎?在乎得連自己都不管了?!她一個聾子根本配不上你,你為什麼不離婚......」
話沒說完,就被路今越狠狠剜了一眼。
他小心翼翼偷看我。
「離我遠點,別被阿雪看出來,她會難過。」
可是路今越,我什麼都知道了。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偷偷加我好友的女人。
我......真的很難過。
酒保送來藥時,我正要接,卻被女人滿臉不甘地狠狠撞開。
路今越急忙皺眉警告。
他兄弟便默契地衝我打手語圓場:
「嫂子你別多想,葉可顏是......哦對,她是護士!這是職業病犯了!」
「就讓她給越哥包紮吧,人家肯定更專業嘛!」
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默默點頭。
所有人這才鬆了口氣。
葉可顏見狀恨得牙都快咬碎了,仗著我聽不見,一下下戳路今越的肩膀數落道:
「你們就知道在乎她!我辛辛苦苦給你懷孩子,怎麼不見有人關心我啊?!」
「難道你就隻有在那種時候才想得起我嗎?」
說著,她悄悄將胸前一片溫熱,貼上了路今越的脊背。
路今越一僵。
第一反應是慌忙推開她,偷瞄我的反應。
可漸漸地,他喉頭滾動,眼神也越發深了。
他和葉可顏一前一後找借口離開。
我帶少年找上天台時,就見路今越壓在女人身上。
他的胸膛一下下撞擊著她白花花的大腿。
十八歲的路今越彎下腰,直接吐了。
少年的聲音帶著哭腔,「阿雪,為什麼啊?」
為什麼明明十八歲的他滿心滿眼都是我。
二十八歲的他,卻能安然地心裏愛一個,床上吻另一個?
我忍著心頭苦澀,輕輕幫他拍背。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啊。」
他半跪在我麵前,絕望抬眼,手指死死攥著我的袖角。
「阿雪,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相信我,我會改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