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盯住我,突然一把拉過我的胳膊:
「那日我見到落水的不是你就明白過來,你也重生了,是嗎?」
「你故意將露白推入水中讓我營救,你真是好狠毒的心!」
我用力掙脫開他的束縛。
「侯爺,難道你不懂男女大防嗎?」
「再說,這樣不是正好成全了你和許露白?為何反而怪起我來了?」
他麵色陰沉,卻仍強裝鎮定:
「這一世,我絕不允許你再傷害露白。」
踟躕半晌,又說了一句:
「不過,如果迷途知返,侯府中也可有你的一席之地。母親也提議過了,婚宴當天迎娶你和露白兩人,你二人皆為平妻,也算圓了你府上的體麵。」
他的語氣幾乎可謂忍辱負重,我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重生兩世,直到這時才真正認清了他的麵孔。
什麼勞什子的真愛白月光,到頭來,再怎麼真愛,都越不過利益二字。
若是他真的拋棄一切就為了和許露白在一起,那我還高看他一眼。
可現在看來,他真正在乎的,隻是他自己罷了。
我嗤笑道:
「難不成,侯爺也是既舍不得青梅竹馬的美嬌娘,又看上我家嫁妝豐厚,想要兩頭吃嗎?隻可惜,我卻看不上你這種人。」
「你!」
「對了,尚未提醒你。左右侯府也看不起商賈,我爹昨日已經將侯府的一應供奉全都停了,以後去我們店子裏取物,可不能簽條子了。」
裴縉臉色徹底變了。
畢竟,如今的侯府早已衰落,卻偏偏還得撐著個花架子。
他在翰林院中襲個小官,每月俸祿也根本補不了侯府的開銷。若是沒有我袁家的供奉,恐怕闔府上下都要喝西北風去了。
他聲音狠厲:
「袁曦月!你這樣刻薄的女人,我倒要看看,誰敢娶你!」
「你就不怕等我發跡起來,讓你袁府再無立錐之地嗎?」
我抿嘴輕笑:
「那就拭目以待。」
裴縉和我不歡而散。
他向來自尊極高,這樣一來,肯定不會再找我了。
這樣也好。
裴縉總覺得上一世他官路亨通,都是因為他自身才華卓越。
卻從未想過,我袁家手中的金銀,才是疏通官路的利器。
這一世,沒有了我袁家給他撐腰,我倒要看看,裴縉是否還能同上一世那般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