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過去,我仍有些恍惚,突然聽到許露白含羞帶怯地說:
「曦月姐姐,你今日如此遲疑,是否因為我出身寒微,不願與我同行……」
說完這句,泫然欲泣。
她總是這樣,做可憐狀,博人憐惜。
可上一世,分明是她為了害我,故意將我推入水中的。
我看著她矯揉造作的麵孔,立馬下了一個決定。
「好啊!」
我隨許露白走上了和前世一樣的路。
隻是這一次,我仔細觀察周圍,步履也格外小心。
果然,在樹影婆娑的深處,我看到一襲藍衫一閃而過。
是裴縉。
下一秒,身子突然感覺一股推力,猛地趔趄了一下。
然而我早有準備,突然反身,一把拽住了許露白,用盡力氣將她甩到了湖中。
平靜的湖水頓時泛起萬千水花。
我連忙喊叫:
「來人啊!表小姐落水了!」
裴縉急匆匆地趕來。
看到是我,神色一頓,隨後便毫不遲疑地紮進了水中。
我卻愣住了。
裴縉的眼神沉默而冰冷,並不是似前世婚前,反而更像是我臨死時看到的眼神。
難不成,他也重生了?
還來不及細想,更多的人紛紛趕來。
我轉過身,迎上母親的懷抱。
「表小姐邀我沿著這條小路去看景,誰知道路上的石頭鬆動了……她……她……」
「不過……侯爺下去救了,侯爺會水,應該沒有大礙……」
我聲音顫抖,其他人麵麵相覷,竊竊私語。
畢竟,裴縉去救許露白雖屬於情急之舉,但雙方肌膚相親,也是破了男女大防。
裴縉倒還好說,可許露白乃是寒微出身,若是裴縉不負責,恐怕將來嫁人都困難。
可裴縉若是接納了許露白,又將我放於何地呢?
上一世像千萬根針一般的議論,如今落在旁人身上,倒聽得有趣。
正說著,裴縉抱著昏迷了的許露白出現在了岸邊。
兩人渾身盡是濕透,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證實了剛剛旁人的議論。
周圍人說得越發起勁,侯老夫人也穿過人群,向我走來。
我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借口受到驚嚇,飛快地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隻在離開的時候,感受到裴縉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