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重生回裴縉救我的那一天。
前世他因救落水的我破了男女大防,而不得不將我迎入門。
我用嫁妝撐起了他落魄侯府的門庭,他卻埋怨我破壞了他和表妹的姻緣,導致表妹被移出侯府、不幸慘死。
他娶嬌妾、迎新人,每一個都像他早死的表妹。
我死後,他甚至將我丟棄在亂墳崗,將表妹的屍骨移入祖墳與他合葬。
他說:「若不是你,我原可以同露白琴瑟和鳴、恩愛到老。」
他說:「袁曦月,我恨你一輩子。」
重生一次,我看著宴席上匆匆趕來的他,笑了一下。
轉手將許露白推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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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尚未回神,就聽到一個許久未聽得的聲音說:
「曦月姐姐,我知道這侯府有處景觀最是幽靜,你可願賞玩一二?」
看著眼前身姿嬌弱、含羞帶怯的姑娘,我突然明白過來。
我重生了,重生回了與裴縉訂婚前的賞花宴。
眼前人叫許露白,是寄住在襄陽侯府的早死表妹,更是裴縉終其一生懷戀的白月光。
上一世為了迎我入門,她被移到了莊子居住。
可沒想到剛搬出半個月,莊子上便走了水,許露白也不幸被火燒死。
卻沒想到,許露白的死,也是我悲慘生活的開始。
裴縉將許露白的死怪罪在我的頭上。
而我到那時,才知道,許露白居然就是裴縉的心上血、月上霜。
他說:「袁曦月,許露白因你而死。你這樣貓哭耗子,又有何必要?」
他說:「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心悅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他那般厭惡我,不聽我的任何辯解,甚至自那之後,再無一日同房。
我為了侯府,為了他,忍氣吞聲,操持中饋。
侯府敗落空虛,我拿出豐厚嫁妝補貼家用,為他各處活動打點,讓他官運亨通、平步青雲。
婆母嚴苛、親眷刻薄,我處處忍讓,隻為家宅安寧,讓他再無後顧之憂。
然而,他發跡後,卻抬嬌妾、寵新人。
每一個抬入府中的新人,均與許露白有相似之處。
甚至我抑鬱而終,他也不願將我迎入裴家祖墳,而是將我的屍首丟棄到亂墳崗。
而許露白的屍身,則被他合入祖墳,待百年終老後同葬。
麵對著眼前的許露白,我心中一陣悶痛。
侯府衰落,我家卻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富戶。
我原本並未一定要嫁給裴縉的。
可陰差陽錯嫁與他後,我便從未有片刻心移。
即使他怨恨於我,我也曾在心中期盼,總有一天,他能夠知我苦心,與我攜手白頭。
可是一直到死,也未等到他的回頭。
重生一次,我想通了。
我再也不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