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之後虛弱無比,再加上這幾天的心理打擊。
我昏天黑地的睡了好幾天,狀態剛好一點準備離開,就遇到了攔住我去路的葉辰州。
“你不能走!安安因為你出現了排異反應!皮膚可能需要重新移植!你這個時候想跑?”
我站定在原地:“我是不應該走,我得把我媽的遺物拿了再走!你公司出現財務危機,拿我媽的遺物抵押借錢解決了,現在我要走了,你該還給我了吧?”
葉辰州竟然怪笑起來:“遺物?你媽那破遺物值幾個錢!老子早就幫你贖回來了!給你就是!”
他從懷裏掏出媽媽留給我的唯一吊墜遞給我。
我剛準備伸手去接他就將吊墜拿高:“你這麼著急拿這個墜子,不會是還想著你那個奸夫吧?你孩子被拿掉,他完全都沒有出麵,你還這麼愛他?”
提起孩子,我忍不住眼眶中又出現淚水。
“關你什麼事!快還給我!”
“你一個沒爸沒媽的孤女把這東西換了錢指定要被男人騙!”
“哎喲,我忘了,你現在滿背蜈蚣!恐怕也沒有男人能看得上你吧!”
“退一萬步沈妍,任何人看到你粉底液下的真實麵目都不會愛上你的!”
“更何況你還是個瘟神!出生就克死了爸媽,小學又克死了爺奶!他們可真的是為了而死啊!要不是你非要生病......”
“我還要謝謝你和我分手,好讓我長命百歲呢!”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
果然知你最深的人傷你最深。
認識這麼多年,葉辰州最知道我的痛處是什麼。
是我幼年喪父喪母,無人關照的痛。
是我因為疤痕從小被同齡人嘲笑是妖怪。
是因為我被同學欺負,在冬日裏被人潑了冰水高燒不退,爺爺奶奶開車將我送往醫院,路上才出了事。
隻有我一個人生還了。
可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瘟神,是奶奶在生命最後時刻死死抱住了我才將我護了下來。
我剛準備上前從葉辰州手中搶過吊墜,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接完電話麵色突變,一把揪住我的衣領:“你是不是又刺激安安了?她為什麼想要跳樓!跟我走!”
“你要救人你自己去!拉著我做什麼!”
由於我身體虛弱無比,任憑我怎麼掙紮都掙脫不了葉辰州捏著我的手。
隻能被他拉上天台。
顧安安站在天台邊緣:“辰州哥!我自從燒傷之後,皮膚像被好多螞蟻啃食!痛得我恨不得想死!”
葉辰州緊張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隻是捏住我手腕的力道越來越大,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她繼續自顧自的說著:“我真的很想死,可我最後的願望,就是想嫁給你......”
葉辰州毫不猶豫的回答:“我答應你!你下來我們馬上訂婚!別做傻事啊安安!”
他一邊說著一邊捏著我的手腕帶著我悄悄靠近顧安安。
可就在他馬上就要拉住顧安安的一瞬間,我看到顧安安故意將半個身子探了出去。
還衝過來抓住了我另一隻手腕,我被她拽著跌向天台邊緣,大半個身子都懸空了。
可葉辰州第一時間鬆開了我的手,死死的拽住了顧安安。
我懸在半空,手指死死扣住邊緣:“葉辰州,你拉我一把!把我拉上去!”
可顧安安卻在他懷裏聲嘶力竭的大哭了起來。
葉辰州溫柔的拍著顧安安的後背對我說:“你不是之前最喜歡攀岩運動嗎?我相信你可以自己爬上來的!”
我剛經曆流產和後背換皮手術,手臂哪裏還使得上力氣?
我手指開始發麻,一點點滑落下去。
眼中最後看到的是他們相擁的畫麵。
世界上最絕望的莫過於此了。
看著曾經最在乎的人,在最危險的時刻選擇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