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臉,痛到笑了:“周振東,他真的隻是你的幹兒子嗎?你為了他,打我?”
周振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都怪我......”蘇晴哭著,也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林姐,你信我,我真的隻是振東哥的親戚,孩子、孩子也不是他的......”
“振東哥,林姐誤會了,以為我勾引你才打我的,她打得對......”
“林淺!你成天疑神疑鬼放什麼屁話!你眼瞎了心也瞎了?再欺負她們母子!我讓你滾出我家!”
他說完,抱著小光,拉過蘇晴就要離開。
“周振東。”我最後叫住他,“你忘了一件事。”
他頭也不回,語氣裏滿是厭惡:
“我最忘的!就是忘了你是個心胸狹窄的妒婦!”
我笑了,看著他的背影。
周振東,這是我們此生,最後一次見麵了。
之後幾天,周振東沒有回過家。
他在忙著給小光處理轉校、開學的事。
開學典禮當天,他還要作為家長代表上去發言,給兒子掙麵子。
哪裏顧得上我這個瞎子在幹什麼。
流程快輪到他發言了,蘇晴在給他整理西裝,周振東摸了摸小光的頭,臉上帶著笑。
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劃過一絲不安。
他拿出手機,看到我幾天都沒有給他發消息。
最近的一條,還是我失明前,二十周年當天。
“老公,今天就是我們二十周年的紀念日了。
“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個二十年,我永遠愛你。”
周振東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又低頭去看小光臉上還沒消去的紅痕。
突然問:“當時......林淺是用哪隻手掐的?”
蘇晴愣住了,不明白周振東為什麼問這個。
但她很快轉了轉眼珠,篤定道:“左手!林姐是用左手掐的!”
畢竟,我一直是用右手拄盲杖的。
“嗯......林淺左手......”周振東無波無瀾地看著她。
“十五年前,林淺陪我在廠裏視察新機器時,因為我的失誤觸發切割機,她替我擋了一下......”
“林淺左手三根手指被橫著一齊切斷,後來戴的都是不能使力的義指,她是怎麼......用左手掐的?”
蘇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周振東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皺起眉,開始給我打電話。
但是響起來的,隻有冰冷的機械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煩躁地扯開蘇晴剛給他整理好的領帶,一邊繼續打微信電話,一邊往外走。
蘇晴使了個眼神,小光立刻跑過來,抱住他的腿:
“別打電話了爸爸,馬上要上去演講了......”
“別煩我!”周振東吼道。
小光嚇得縮了縮脖子,躲到了蘇晴身後。
一直打不通後,周振東快速滑動著電話簿,又撥通了我弟弟林樹的電話。
“林樹,你姐去哪了......”
“哦,周先生啊?”
電話那頭,林樹冷笑一聲。
“剛好,我也要跟你打電話說呢,我姐的離婚合同,現在由我來代理,跟你進行交接,我發你看看啊......”
周振東愣住了,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聲音有些發抖。
“什麼離婚合同......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