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白月光因病去世,隻留下隻貓。
懷孕六個月的她悲痛之下,提出要收養貓。
我當即拒絕。
「不行啊老婆,別說你已經懷孕了不能養貓,你忘記自己還貓毛過敏麼!」
妻子沒再堅持,隻是不肯我陪她去產檢。
半個月後,出差回到家的我卻看到肚子變得平坦的她抱著白月光的貓。
我崩潰不已,質問她為什麼要打掉我們的孩子。
妻子卻很是不耐。
「打了就打了唄,這可是阿野在世前留給我的貓,我當然要留在身邊。你幹嘛要和隻貓過不去!」
心底早已涼透的我,最終選擇離開。
可後來,妻子卻哭著喊著要給我生個孩子。
1
屋內的燈光昏暗壓抑,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妻子溫沁的麵色還有些發白,手輕柔地在貓的身上撫摸著,看向我的眼神卻越發不耐。
「不就是打個胎麼,疼的又不是你你在這吵什麼東西。趕緊的,我餓了,快去給我做飯。」
我僵在原地好半天,蠕動了下嘴唇。
「憑什麼...」
憑什麼為了隻貓打掉孩子,憑什麼那個男人都已經死了我還要活在他被偏愛的陰影之下。
又憑什麼,這樁可笑的婚姻我還要繼續忍耐。
這話很輕,似乎沒聽見的溫沁已然失去了耐心,隨手拿起抱枕對著我就砸了過來。
「我說話你聽不見是不是!明明我都這麼虛弱了,你還不照顧著我點,你還有沒有點男人的擔當啊!」
抱枕跌落在腳下,我突然覺得好笑。
和溫沁結婚後,她對我的脾氣一直都很大,經常拿東西砸我來發泄怒氣。
我明白,嫁給我她覺得委屈了,所以選擇包容,以為隻要兩人能在一起,便足夠幸福。
溫沁查出懷孕後,我高興壞了,可她的脾氣卻變得更差。有時三更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扇我的臉,說是嫌棄我呼嚕聲太大。
諸如此類,越發頻繁。可我都把這些算作是孕激素的作祟,對她更是疼愛,忍耐。
直到等來,她打掉我們的孩子。
這一刻我突然就想明白,對她而言從來都隻是將就的我,沒必要再這樣委屈求全了。
不想再多說些什麼,我淡淡道。
「又不是我逼你打的,和我吵什麼。」
溫沁麵色一僵,片刻後皺著眉盯緊我。
「這重要麼,重要的是我孩子沒了,很虛弱。陸彥,你必須要照顧我,懂麼?」
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她胡攪蠻纏的本事可真大。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
「確實不重要,所以離婚吧。」
說完,不再管身後暴怒的她,打車去了一趟公司。
彙報完出差的細節,我站在辦公室窗前點燃隻煙。在夜色裏吞雲吐霧,壓抑的情緒也隨著煙霧消散。
「小陸,跟我來一下。」
經理的呼喊將我從情緒中抽離,我走到辦公室,經理將一份文件擺在我麵前。
「這是亞太區那邊發過來的合作崗位,我覺得其中有幾個比較適合你。那邊的發展自然是比我們這裏要好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以前這種機會也有過,我也不是沒有心動。但考慮到溫沁,我隻能選擇拒絕。
但現在想來,那時的我真的傻透了。
所以這次,我果斷點頭。
「不用考慮了經理,我願意去亞太區。」
經理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欣慰,頓時拍拍我的肩膀。
「我看好你,小陸。這兩天你就暫時休息吧,等手續批下來我再通知你。」
我露出個會心的笑容,沒再說什麼。
剩下的同事提出我要走時,紛紛表示祝賀,說今晚要請我吃飯為我踐行。
我沒拒絕,一群人吃完飯後就說要去新開的酒吧坐坐。
走到酒吧門口時,要好的同事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陸哥,我記得嫂子不是特別討厭你喝酒麼,今天要不就算了——」
我打斷了他,率先打開酒吧的門。
「不用,以後咱們想喝就喝。」
從前因為應酬不得不喝酒,回到家時溫沁就會發火。
她嫌棄我身上的味道,甚至不允許我上床睡覺,即使洗了澡也不行。
「臟死了你!給我去地板睡去,你聞聞你身上什麼臭味道,惡心死了!」
真不知道,那些躺在冰冷堅硬地板上的夜晚我是怎麼給自己洗腦熬過去的。
現在想來,她不是討厭喝酒,而是討厭喝酒的我。
聞言,同事們很是開心,喝到半夜三點興致也依舊很高。
我放下酒瓶,發現溫沁半小時前發了條短信過來。
「阿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