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驚慌失措,哭著問裴宴怎麼辦。
他還算鎮定:“乖,別急,我們先去醫院看看。”
檢查結果出來,孩子有三個月了。
醫生歎氣:“你月經那麼久沒來,怎麼現在才發現?”
“我以為高考前學習壓力大,所以才沒來的。”我淚眼婆娑。
“還高考呢,造孽啊。”
“盡快約個時間引產吧,已經不能再人流了,拖越久傷害越大。”
出去後,我無助地看著裴宴,希望他能想出辦法。
可他隻是歎氣:“去做引產吧,乖。”
“明天就去做,別往後拖了。”
真的急這一兩天嗎,明天就要高考了......
裴宴眼眶通紅地看著我:“都怪我,那次沒有忍住,你怎麼懲罰我都好......但我不忍心讓你的身體再受到傷害了。”
“錯過這一次,明年還可以複讀,我也願意養你。可是...身體受到傷害就是永久的了。”
說著,他竟然埋在我懷裏,一邊哭一邊道歉:“真的對不起,寶寶......”
看著他脆弱的模樣,我隻有熟悉的無助感。
我再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選擇繼續相信他、依賴他。
引產手術特別疼,我在手術台上幾度昏過去。
醒來後,依舊哭得稀裏嘩啦。
做手術的醫生無奈:“哭什麼哭,這麼年輕一小姑娘,自己做錯事就要學會負責。”
裴宴沒有聽見,隻顧著發語音。
我聽見一句“畢業快樂”,才意識到,高考結束了。
沒去參加高考,父母對我很失望,裴宴卻主動牽起我的手,說會對我負責。
我和父母斷絕關係,朋友們也對我敬而遠之,我隻能徹底依靠裴宴。
他母親卻找上我,第一句話就是警告:“雲小姐,沒必要用這種方式賴上我們裴家吧?”
“說難聽一點,褲子不會自己脫,屁股不會自己翹,你自己上找著送艸,逼我兒子負責算什麼?”
“我們裴家不可能要一個未婚先孕、隻有高中學曆還不檢點的兒媳。”
我臉上火辣辣地,無助地看向裴宴。
他避開了我的目光。
他母親離開後,他又哭著對我道歉:“對不起,我真的愛你,但我現在沒辦法說服家裏人。”
“我永遠不會拋棄你。”
“但是...我們就先這樣好不好?”
一句話,我做了他七年的床伴,直到今天。
我在江邊坐了一夜,看著天邊亮起晨曦。
臉上的淚痕早被風吹幹,內心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裴宴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風塵仆仆地出現在我麵前。
“你怎麼坐在這!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他的話戛然而止。
我抬頭看他:“你找了我一夜嗎?”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這麼擔心?”
他立刻反駁,語氣生硬:“誰喜歡你啊!”
“要不是我一夜沒釋放,誰會來找你?”
心跳一瞬間落空,我勾起嘴角自嘲:“也是,你明明有喜歡的人。”
“那怎麼不找你的晚晚釋放呢?”
“你當誰都和你一樣隨便?!”他生氣的扔給我一個袋子:“拿著你的早飯跟我走!”
打開,是我最討厭的皮蛋瘦肉粥。
我有時候就是賤。
明知道結果,還是會一次次任由期待升起又落空。
“不用,誰說我要跟你走了?”
裴宴不可置信的回頭:“不然呢?”
“雲錦,這是你第三次拒絕我了。你知不知道,錯過這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我的語氣平淡:“我知道了。”
他盯著看了許久,突然一把將我拽住,直扔進車裏才放手。
“你幹什麼!放我下去!”
我試圖掙紮,卻被他死死摁住。
“雲錦,你是在吃醋嗎?"
“你早就應該知道,你和晚晚根本沒法比。”裴宴皺眉:“她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現在隻是我的床伴。”
“為了這個和我鬧別扭,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