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間,我的病床被猛烈搖晃。
睜開眼,是顧辰他媽來了,我張開幹裂的嘴唇喊了一聲。
“顧阿姨。”
結婚三年,她不讓我叫她媽媽,顧辰也從不為我說話。
此時,她斜睨著我冷笑。
“明歡,你真是個掃把星啊,別墅區怎麼會有這麼多狗?一定是你身上不幹淨,不知從哪裏招來的,自己找死就算了,還害了我們凝兒。”
隔壁床的蘇凝也醒了,她虛弱的開口。
“幹媽,別誤會了明歡,雖然昨天我的狗狗不小心咬了她,但我相信明歡不是會報複的人。”
聽到這話的顧辰轉頭冷冷的盯著我。
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明歡,你故意找來的野狗?就是為了傷害凝兒。”
我驚訝,急忙想用嘶啞的聲音解釋。
“不是的......那狼狗也是蘇凝的.......”
“夠了,三年了,我竟然沒看出來你是個毒婦!闖了這麼大禍,等你能下床了,跪著給凝兒道歉吧。”
蕭辰厲聲教訓我,我怔怔的看著他,心死如灰。
對他僅存的那點子溫情隨著病房內的斥責消散湮滅。
一旁看熱鬧的蘇凝突然表情痛苦扭曲,她捂著心口局促的呼吸著,麵色在瞬息間蒼白失色。
顧辰慌張按響呼救鈴聲,嘴裏大喊著醫護。
“來人啊,救救我的凝兒,救救我最愛的女人.......”
直到蘇凝被推走,他頹廢的坐在地上,狠狠地盯著我。
“要是凝兒有事,我不會放過你。”
我苦笑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搶救室的燈熄滅後,醫生請他去說明情況。
回來時,顧辰有些奇怪,他坐在我身邊,輕輕的為我掖好被子,眼裏泛著決然。
我意識到不好。
果然,顧辰開口道,
“明歡,知道凝兒為什麼犯病了嗎?是你吃的那種藥害了她,也是你招來的畜生害的她犯了急症。”
“都是你,你該為她賠罪!”
我震驚的看著顧辰,明明藥是他親口嘴對嘴喂給蘇凝的,至於那些狗,也是蘇凝為了害我,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怎麼能,怎麼可以怪到我頭上!
我此時已經托閨蜜調出了小區的監控,上麵記錄了蘇凝放狗的整個過程。
我顫抖的掏出手機證據,隻要他看一眼,就能知道我是冤枉的。
可顧辰紅著眼一把摔下手機,嘶吼著罵我。
“明歡,你別搞花樣了好嗎?這些年你其實你知道我心裏裝著凝兒吧,但你一直不說,足以可見你的心機。”
“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和凝兒同居了,你滿意了?但今天凝兒是受你所害,剛好你跟她血型一樣,就用你的血輸給凝兒吧,就當為你所做的一切贖罪。”
看著摔爛的手機,我淚如雨下,顫抖的開口。
“顧辰,你要愛誰我都不會在意了,可我才剛流產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沒經過我同意,你不能抽我的血,不能傷害我。”
“而且我長期服藥,血液不能用.......”
顧辰猛然回頭,對我露出森然的笑。
“哦?這間醫院是我的,你覺得你做的了主?今晚好好歇著,準備明天獻血吧,就算你的血沒用,但凝兒流一滴,你就得跟著流一滴,這是你該贖的罪。”
說完,顧辰讓醫生給我打了針,我控製不住的沉沉睡去。
睡夢中,我模糊聽到蘇凝的手術很成功,顧辰高興的原地蹦起來,隨即趕去了蘇凝身邊。
他卻不知,我被推去了冰冷的停屍房。
出殯那天,是蘇凝出院的日子。
顧辰抱著蘇凝坐在豪車上,等紅綠燈時,他看著對麵裝著我的黑車皺眉。
“那不是公司的車嗎?怎麼掛上了白花?誰敢用我的車做這麼晦氣的事!”
“去查查車裏的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