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音剛落,便看到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梗著脖子拒絕我。
“我是蘇小姐請來的,我的工資應該是由蘇小姐結,你沒資格開除我!”
一句話把我氣笑了,“許周,你的工資不管從誰那走,都屬於夫妻共同財產。這是我家!我有資格決定你的去留!”
“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打電話問問蘇小姐和恬恬吧?她們可能跟你想法不同。”他把頭一扭,站在原地不動,一看就根本沒把我的話當回事。
我從他話裏敏銳察覺到不同的意味,走近他看著他的眼睛反問:“所以你是在告訴我,在我妻子和女兒心裏,你比我重要是嗎?”
許周眼神慌亂起來,連忙支支吾吾否認,話沒說兩句,一把推開我就想走。
我被他這猛地一推,心口騰地揪著疼起來,渾身發抖,我眼前一陣陣發黑,顧不得跟他爭辯,伸手指向電視櫃下的抽屜,艱難發聲。
“藥......藥......”
早在他第一天來時,我就已經囑咐過他藥放在哪兒。可這千鈞一發之際,他卻一愣,沒有動作,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他指望不上,我隻好勉強起身自己去拿。
憑借著肌肉記憶拉開抽屜的瞬間,一股巨力猛地撞過來,速效救心丸的瓷瓶啪地落地,碎裂開來。
“我來我來,韓哥,我來幫你!”
他如夢初醒般在地上胡亂劃拉,劃拉半天也不見把藥撿起來。
我被撞倒在地,眼前黑到幾乎失明,顧不得臟,顫抖的手摸索著,在手邊撿起帶著碎瓷的藥丸含在口中,撿回一條命。
等稍有恢複,我看向他的眼神冰冷。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報警?”
我不明白那一刻他在想什麼,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是故意的,隻能看他不情不願地離開。
也多虧了他,此後的每一分每一秒,哪怕是穿著睡衣,我的衣服口袋裏永遠揣著救命藥。
經此一事,我不能再把生死握在別人手裏。
我本沒把辭退他當回事,直到韓恬回到家,發現許周被我辭退後,衝我發了好大的火,我才渾身發寒。
“你憑什麼辭退他?你是不是有病!你幹嘛總是沒事找事針對他!”
韓恬的臉漲得通紅,看著我的眼神像仇人一樣,像一頭被激怒的狼崽子,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是第一次被韓恬這種態度對待,這樣的她,陌生得讓我心悸。
我蹲下身子,視線和韓恬平齊,試圖跟她講道理。
“許叔叔他是我們聘的保姆,可作為保姆,他飯做的不好吃,家務也是一塌糊塗,為人處世也沒有分寸感。爸爸覺得他不適合我們家,所以辭退了他,如果你一定要找個保姆,爸爸可以去找別的......”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韓恬猛地推倒在地,朝我怒吼,嗓音裏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你胡說!他做的飯我就是喜歡吃!媽媽也喜歡!隻有你容不下他,你就是嫉妒我們都喜歡他!嫉妒他溫柔帥氣!嫉妒他比你好!飯做不好你就不能自己做嗎?衣服洗不好你就不能自己洗嗎?為什麼一定要刁難他?你太惡毒了!”
韓恬的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紮在我的心上。我心口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恬恬!你怎麼跟你爸爸說話的!快道歉!”
蘇漾剛進門就看到這一幕,她一把拉過韓恬,厲聲嗬斥。
可韓恬卻一把甩開蘇漾的手,梗著脖子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