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無聲劃過,我隻覺得自己留下的這五年就是一個笑話。
我顫抖著開口:“傅晏安,你知不知道這血靈芝對於侯府來說,有多重要......”
傅晏安還未開口,身後女子就迫不及待的與我交鋒。
“宴安,對不起,我不知侯府如今竟落敗於此,也不知你在侯府已然沒有了話語權,這侯府竟需要姐姐和一顆靈芝來拯救。”
說完,對我盈盈一拜。
“姐姐,侯爺也是初為人父關心則亂,阮阮願意和腹中孩兒以命抵這顆靈芝。”
她說完,傅晏安便衝到她麵前,將她護在身後。
然後將手中的血靈芝,潑在了地上。
那樣子,像極了一條瘋狗。
“你何須如此咄咄逼人!我的阮阮如此珍貴,什麼東西吃不得?一株血靈芝而已。”
“我侯府的東西,即使我扔了又怎樣!”
“侯府有我撐著,一株靈芝就能左右我侯府的興衰了!可笑至極!”
“阮阮,是我的妻,誰都不能傷害她!”
我看他將孟阮阮護在懷中,好似珍寶般怕摔碎的樣子,心中抽痛。
半晌,我似乎才找到了靈魂:“那我呢?”
“當初你跪在地上求我留下,這些年,我為了這侯府殫精竭慮,讓這侯府重返昔日榮光,你現在卻告訴我,你的妻子是她?”
我的眼淚劃過,傅晏安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逝,轉而被不耐煩取代。
“阮阮也是攻略者!你如今靠著我的愛功成身退,成為了侯府主母,可阮阮現在攻略值還不夠!我沒你那麼冷血,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我看你就是在故意刁難阮阮!從今日起禁足吧!什麼時候懂得容人再出門!”
我撇了一眼附在傅晏安懷中得意的女子。
又看著言之鑿鑿護著心愛之人的傅晏安。
我遍體生寒。
想起曾經,他也是這樣溫柔地抱著我。
侯府的產業被旁支霸占,我孤身一人闖入祠堂。
以命相搏,逼這些叔伯將侯府的產業還給他。
傅晏安找到我時,我已經在祠堂被他們打得奄奄一息。
他用力的抱住我,哭喊著我的名字。
我隻是虛弱的睜開眼,笑著對他說:“宴安,我幫你把家業,搶回來了。”
“以後,我會陪你撐起侯府門楣。”
他隻是將我擁的更緊,大滴的眼淚砸到我的臉上。
昏迷前,我隻聽他堅定地說:
“阿晚,此生我絕不負你。”
這一夜我輾轉難眠,淚水將枕頭打濕。
傅晏安推開了門,他在我身邊躺下,輕輕替我蓋好被子,“又失眠了?”
我莫名有些委屈,從前,我每次想家時,他都會從背後抱住我,與我講些白日裏的趣事都我開心。
我以為他是來替孟阮阮為白天的事道歉。
可他一張口,我的心便四分五裂。
卻聽見他歎氣一聲:“阿晚,當年迎娶你時府裏節儉,禮儀都簡化了,你可知女子喜歡什麼繁重大禮?”
我看著他的眼睛,始終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的。
他看我並不接話,從背後輕輕抱住我。
“我之前答應過阮阮,要以三媒六聘之禮將她迎進門,可她現下有了孩子,便隻得匆匆將她接回來,心中總是對她不住。”
我輕輕推開他的手。
心中的酸澀感肆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