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女士,這是根據您的要求定製的死亡服務,方式是車禍,肇事者是——”
“您的丈夫厲澤謙。”
薑雪吟的手指劃過厲澤謙三個字,眼底晦澀。
她沒有絲毫猶豫,在定製人一欄寫下自己的名字。
離開前,工作人員沒忍住問她:“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好特別。”
薑雪吟微微一笑,“自己做著玩兒的,叫蝕骨。”
小姑娘捂住嘴巴,“您,您就是網傳的神秘調香師雪吟?”
薑雪吟沒有否認。
小姑娘很激動,“聽說您專門為您的愛人調製出世上獨一無二的香水——愛之頌,你們一定很相愛吧......”
小姑娘臉色一變,沒再說下去。
如果很相愛,她又怎麼會定製死亡服務?又怎麼會挑選丈夫為肇事者呢?
漫無目的地走在繁華的街道,電視牆在轉播調香師大賽最終賽況。
“第20屆世界調香師大賽的金獎獲得者是——雪吟!”
“獲獎的香水是她曆時三年,嘗試上萬次後調出的‘愛之頌’。”
薑雪吟胸口沉悶,無數個深夜她在地下室埋頭調香,一度失去嗅覺。
那些日子厲澤謙在做什麼呢?
他心疼地抱著她,“雪吟,調不出來不要為難自己。”
薑雪吟堅定地搖搖頭,“我答應過你,要在結婚三周年送你獨一無二的香水。”
厲澤謙眼眶含淚,在她額頭落下深深的吻。
薑雪吟笑著推開他,“你快出去,先別打擾我啦。”
厲澤謙依依不舍,反複叮囑她要注意休息。
然後呢?
轉身爬到保姆的啞巴女兒林嬌嬌的床上。
林嬌嬌的房間就在地下室正上方,整整三年,一千多個日夜。
在薑雪吟潛心調香的時候,他們就在她頭頂忘我地苟合。
薑雪吟剛進小區,就迎上匆匆跑出來的厲澤謙。
他滿頭大汗跑過來擁她入懷,“阿姨說你一早就出門了,電話也不接,我怕你出事。”
薑雪吟聞著他身上獨特的香氣,心下悲涼。
如果不是半月前林嬌嬌“無意”中錯發消息給她,她還沉浸在厲澤謙編織的愛情童話裏。
那是一段模糊的視頻。
畫麵裏男人赤裸著,正發狠地撞擊著身下的女人。
林嬌嬌胸前的肉團抖動著,咿咿呀呀地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音。
薑雪吟一眼就看到男人腰上的月亮疤痕,屬於她的丈夫厲澤謙。
她曾無數次撫摸那道疤痕,心疼得直掉眼淚。
三年前,他們去北海道旅行,路遇打劫。
鋒利的匕首刺向薑雪吟,厲澤謙毫不猶豫抱住她替她挨了一刀。
醫院裏厲澤謙臉色蒼白,捂著傷口齜牙咧嘴地單膝跪地。
“本來計劃在北海道初雪向你求婚的,這下隻能在這兒了。”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中,薑雪吟哭著任他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上鑽戒。
薑雪吟曾費力地找到技術一流的美容醫生,可以祛疤。
厲澤謙卻拒絕了,“我要留著這道疤,這是我愛你的證據。隻要它在,你就休想離開我。”
而今,疤痕仍舊刺目。
愛人卻已麵目全非。
那就讓這一切以最慘烈的方式結束吧。
她要讓厲澤謙感受親手殺掉愛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