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澤謙伸出手在薑雪吟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思緒回到現實,薑雪吟擠出一絲笑容。
“一周後新品就要上市了,公司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厲澤謙寵溺地捏捏她的臉,“江大師能不能暫時忘掉調香?都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
薑雪吟看了一眼手機日曆。
五月初八,她的二十八歲生日。
“就知道你這個工作狂忙起來什麼都顧不得。快回家吧,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推開別墅大門,一群好友衝出來齊聲祝福,“生日快樂!”
燈光和音樂中,厲澤謙牽著她的手走到大廳中央。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將寶格麗永恒係列藍寶石項鏈戴到她脖子上。
人群一陣騷動。
“哇!永恒海浪項鏈,我偶像出席活動戴過的,據說有足足四十克拉。”
“聽說厲總半年前就定下了,價格過億。他真的好愛!”
“這足可以和‘愛之頌’香水媲美了吧,神仙眷侶啊!”
......
薑雪吟沒有表現出喜悅,隻覺得項鏈好沉,壓得她喘不過氣。
厲澤謙敏銳地捕捉到她的表情。
“不喜歡嗎?”
薑雪吟剛想回答,眼尾瞥見林嬌嬌站在角落,笑盈盈地看著她。
她戴的耳飾很紮眼,和薑雪吟脖子上的項鏈配套。
已經這樣明目張膽了嗎?
第一支舞跳到一半,林嬌嬌衝厲澤謙比劃了幾個手勢,然後轉身離開。
厲澤謙舞步開始頻繁出錯,又一次踩上薑雪吟的裙角,一個踉蹌。
“抱歉雪吟,林嬌嬌說客戶一直在打電話,我去接一下。”
他以為薑雪吟不懂手語,但其實她一直在聾啞福利院做慈善,看得懂手語。
林嬌嬌分明是在說“我穿了性感的內衣,在雜物間等你。”
薑雪吟注視著他的身影匆忙躲進雜貨間,一分鐘後,林嬌嬌也閃身進去。
薑雪吟渾身僵硬,厲澤謙就如此迫不及待嗎?
啞女林嬌嬌的消息跳出來。
厲澤謙帶著欲望的嗓音,“小騷貨,就這麼急著被我上嗎?今天是雪吟的生日,你給我老實點。”
林嬌嬌比劃著手勢,“那先生喜歡和我做,還是和她做?”
厲澤謙噙住她的耳垂,“她哪有你騷啊?我當然喜歡和你做。”
林嬌嬌得意地看向鏡頭,似乎在向薑雪吟炫耀。
不遠處厲澤謙的幾個哥們兒低聲談論,“還是厲哥會玩兒啊,當著雪吟的麵就和啞女做,吾輩楷模啊。”
“你說和啞巴做,什麼感覺?”
一群人一陣哄笑,“那你得問厲哥,他經驗豐富。”
薑雪吟握緊拳頭,指甲陷進手心。
原來厲澤謙身邊的人都知道他背著正牌太太和啞女搞到一起,隻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強烈的屈辱感令她禁不住渾身顫抖。
生日快樂歌響起,薑雪吟才回過神來。
十層高的蛋糕推出來。
“快許願吧!”
薑雪吟雙手合十,虔誠地許下願望:
願厲澤謙永失所愛,嘗盡蝕骨滋味。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厲澤謙,他握住她的手含情脈脈。
“許了什麼願望啊?”
他身上的“愛之頌”被甜膩的腥味覆蓋,薑雪吟險些吐出來。
薑雪吟不動聲色地抽出手,“當然是希望愛吟集團蒸蒸日上。”
“有你這個世界級的調香師在,愛吟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愛吟集團是他們二人親手創辦的香水公司,從寂寂無名到如今鼎盛。
除了厲澤謙的管理才能外,更重要的是薑雪吟一流的調香技術。
愛吟,愛雪吟,如今聽來多諷刺。
兩人共同切開生日蛋糕,第一塊兒蛋糕遞給薑雪吟。
薑雪吟接過象征性地吃了幾口,忽然臉色一變。
“蛋糕內餡放了什麼?”
厲澤謙滿臉狐疑,“我讓阿姨定的新鮮水果,怎麼了?”
他嘗了一口,“怎麼是核桃花生!阿姨,你怎麼辦的事兒?不知道雪吟對核桃花生過敏嗎?”
林嬌嬌的保姆媽一臉無辜,“先生,我老糊塗一時間忘了,都怪我。”
可薑雪吟分明看到她眼角的算計。
虧薑雪吟當初可憐她們母女一個體弱一個啞巴,才收留在家,竟叫她們生出這樣歹毒的心思。
來不及細想,薑雪吟隻覺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渾身灼熱瘙癢。
厲澤謙攔腰抱起她聲音顫抖,“還愣著幹什麼?叫司機開車去醫院!”
保姆媽又是一臉無辜,“先生我剛讓司機小張去買煙酒,車還沒回來。”
薑雪吟此刻喉嚨腫脹,已經說不出話。
這對母女是想置她於死地,再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