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突然的圍攻,讓眾人措手不及。
可這裏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還有受傷的師兄弟。
如棠沒了辦法。
隻能再度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升起了防護罩。
可她身上有傷,防護罩撐不了多久。
好在,她撐不住之前,季青鬆及時帶著眾師兄弟趕回。
但架不住這些妖獸仿佛瘋魔了一般。
一個個紅著眼睛,嘶吼著朝他們撲了過來。
眾人殺了一波,另一波就跟著襲來。
一波又一波,眾人的體力逐漸不支。
受傷的師兄弟越來越多,就連季青鬆的胳膊也被咬傷。
許綿綿站在人群後麵,視線緊盯著妖獸攻擊的方向。
思索片刻後,她試探著開口。
“師兄弟們,你們有沒有覺得妖獸是奔著如棠來的。”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望向了妖獸的方向。
果然如許綿綿所說的一般。
妖獸看似在攻擊他們,但他們的目標卻是朝著如棠。
如棠去哪裏,獸潮就往哪個方向去。
“莫非,是如棠將這些妖獸引來的!”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如棠也是個妖嘛!”
“那她豈不是勾結妖族!”
師兄弟們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如棠百口莫辯。
畢竟她也發現了,這些妖獸就是奔著她來的。
可她也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季青鬆陰沉著臉,走到了如棠的前麵。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能結法陣了。”
如棠重重點了下頭。
她跟著季青鬆去到了一處空地。
這殺陣兩人很少用。
因為都如棠身體消耗比較大。
季青鬆以前總是不舍得,哪怕是如今情況如此緊急,他也緊盯著如棠,生怕她出問題。
但陣法剛一結起,許綿綿突地尖叫出聲。
季青鬆幾乎沒有猶豫,便飛身而出。
可他這一離開,陣法所有的反噬全都落到了如棠的身上。
強壓之下,如棠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
她一口血噴了出來。
虛弱地癱倒在了地上,模糊的視線望向了在前麵搏殺的師兄弟們。
見妖獸要偷襲,她趕忙抬手立起保護罩。
嘴裏的鮮血越流越多。
如棠虛弱地癱倒在了地上,可抬頭之時,卻隻看到了師兄弟們責怪的眼神。
“如棠,這些妖獸是不是都是你引過來的啊!”
“你就算想要立功,也不能犧牲百姓,還有眾兄弟的性命啊!”
許綿綿憤恨的話語,成功挑起了師兄弟的怒火。
他們一個個小聲責罵著如棠。
就連季青鬆,也居高臨下輕蔑著如棠。
他攙扶著許綿綿,手指捂住的地方,隱隱有鮮紅的液體流出。
“不是我。”
如棠的嘴角滿是苦澀的笑意。
可此時她的解釋,卻顯得格外的蒼白。
“不管是不是你,妖獸都是奔你來的。”
“師兄弟們因為你受傷,你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季青鬆說完,便扶著許綿綿走向一旁。
他一直低頭,輕聲問著許綿綿有沒有事,疼不疼。
那關心的語氣,讓如棠如墜冰窟。
她落寞地看著眾人離開的背影,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向了林子當中。
如棠伸手拉拽下了腰間的玉翎。
此時的她,終於是明白了師尊為何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或許他一早就算到了自己會有來無回吧。
如棠嘴角微微勾起,輕聲開始念著上古咒語。
隨著法陣的形成,她的身體緩緩飛起。
那些暴亂的妖獸,也仿佛靜止了一般。
青光炸裂的瞬間,所有的妖獸的嘶吼聲再次響起。
可不過片刻,他們就隨著青光緩緩消失。
而此時的青鸞,身體也逐漸開始變得透明。
她看著手腕處與季青鬆結契的標記,嘴角揚起了一抹苦笑。
【以我之神格,換吾之自由。】
如棠低聲念著一串上古密語。
金色的文字幻化成枷鎖,將她牢牢捆住,牽引著契約從她身上剝奪。
如棠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契約反噬的痛意,好似要將她碾碎了一般。
縱使這般,如棠也沒有停下。
剝奪之感愈發強烈,鎖鏈幾乎陷入了她的肉裏。
如棠控製不住的尖叫出聲。
伴隨著濃厚的血腥氣,金色的鎖鏈終於帶著契約緩緩消失。
此時的如棠仿佛血人一般。
她脫力的飄在空中,視線望向了季青鬆的方向。
“季青鬆。”
“我們終於可以放過彼此了。”
“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