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棠輕聲出口的話,卻仿佛重錘一般,直落季青鬆的心底。
他不自覺地朝著如棠快走了兩步。
“如棠,你胡說些什麼!”
“我不同意!”
“想要解契,除非我死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如棠無奈地搖了搖頭。
反正過幾日她就要去無妄島了。
無妄島隻有妖獸可以進入,且隻進不出。
到時候,就算他不願意解除契約。
他們兩人此生也不會再相見,契約對於他們兩人來說也不過是名存實亡罷了。
她懶得和季青鬆爭執,輕歎了口氣,走到了一旁開始打坐。
季青鬆見她這副樣子,眼裏閃過一絲不悅。
賭氣似的攙扶著許綿綿去到了另一旁。
很快,宗門就派了飛船來接他們。
回去的路上,如棠一直在檢查師兄弟們的傷口。
有些妖獸帶毒,傷口雖是恢複了,體內仍有殘留的毒素。
如棠隻能耗費修為,將毒素慢慢從師兄弟的身體內逼出。
就在她為了治療費心費力的時候。
季青鬆則是圍在許綿綿的身邊,給她端茶倒水。
時不時還會問問她傷口有沒有事。
在得到她否定的答案時,才勉強鬆了口氣。
“師兄,我真的沒事的。”
“我就是希望,如棠姑娘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會閉眼的。”
許綿綿說到這,突地捂著胸口重重咳了幾聲。
她虛弱不堪的模樣,讓季青鬆眉頭皺成了個川字。
他微微回過頭,望著不遠處的如棠。
沉思了片刻後,突地站起身,將如棠拉到了一旁。
“如棠,綿綿的傷太重了。”
“我記得你們家族有一個保命秘藥......”
季青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如棠冷臉打斷。
“季青鬆,你無恥應該也有個下限吧!”
“族人留下的藥材,已經被你毀了!”
“現在就連這秘藥,你也要拿去給許綿綿是嘛!”
如棠憤恨的伸手掙脫開始季青鬆的桎梏,大踏步地走向一旁。
徒留下季青鬆站在原地,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飛船的速度很快。
不過半個時辰,眾人就回到了宗門。
如棠不放心受傷的師兄弟,跟著他們一同去了藥局。
她前腳剛走,季青鬆就去找了剛閉關而出的師尊。
以如棠受重傷為由,向師尊求取秘藥。
師尊不疑有他,毫不猶豫把秘藥交給了季青鬆。
未曾想,季青鬆剛走出房間,就撞上了來見師尊的如棠。
秘藥熟悉的味道飄來。
如棠的臉色瞬間凝重,她伸手一把拽住了季青鬆的脖領。
“季青鬆!秘藥怎麼會在你手裏!”
季青鬆眼神閃爍,轉過頭避開了如棠審視的眼神。
“藥......本來是為了治病的。”
“誰用不是用嘛。”
如棠心裏的失望逐漸變成了絕望。
她牙齒幾乎都快咬碎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季青鬆的臉上。
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道。
季青鬆的臉紅腫一片,嘴角隱隱有紅色的液體流出。
他難以置信地伸手摸了下臉,怔愣著抬頭望向如棠。
“如棠,你是不是瘋了!”
“我若是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
如棠抬起手,錦盒自季青鬆的腰間飛出,回到了她的手上。
“想用我家族的秘藥,救你的情人,想都別想!”
如棠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季青鬆豈會放她走。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宗門的密令突地朝他兩人急速飛來。
先前的妖獸暴亂雖已平複,但各處妖獸聚集地,竟也開始發生暴動。
甚至妖獸們開始朝著百姓的居住地進攻。
為護百姓安全,宗主要求眾人即刻前往救援。
眾人得令。
紛紛拿好武器,準備出發去平亂。
如棠臨上飛船之時,師尊突地拉住了她的手。
眼裏透著一絲不舍。
師尊之前已經從宗主處知道了她要去無妄島。
那時的他,倒也並不像今日這般......難過。
如棠本想詢問他幾句。
可師尊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將一個盒子遞給了如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