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我出現在她的新婚典禮上,薑暖把我迷暈送往港城。
我看到港城市中心最大的那塊屏幕上,她讓初戀穿著我親手設計的西裝,笑得一臉幸福。
所有人都在驚歎。
“薑小姐跟先生真的是天生一對!”
薑暖大方地拉著他的手,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
並且宣布不日將會把薑家家傳玉佩送給自己真正的丈夫。
我抹掉了眼淚,轉身解開了力量封印。
上輩子,薑暖在我的神像前求了三千年,隻為了求我一世。
那枚玉佩也是我本命法器,是我與她前世的約定。
現在,既然薑暖移情別戀,我意識到我們之間該結束了。
三千年的執著,仍舊比不過紅塵誘惑,緣分已盡,我該回到那高高的九重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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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暖顯然是還沒得到我離開的消息。
彼時,所有人都在驚歎於薑小姐的大手筆,他們幸福的接吻照婚紗照,儼然成了眾人豔羨的目標。
神廟內,高高在上的主教大人匍匐在我的腳下。
“大人,您如果現在就要離開的話,那跟薑小姐的約定就要作廢了。”
我麵無表情地看向了神廟的見頂,為了薑家的世紀婚禮,這裏到處都是淩霄花的味道。
“大主教的意思是,讓我繼續裝聾作啞?”
主教立刻低低垂下了自己的腦袋,語氣急切。
“薑小姐可能隻是一時新鮮,她親自下令不許讓任何人將此事透露給您,或許這隻是一場誤會。”
我抬手,法力封住了大主教的嘴。
“看來你這個大主教是不記得自己對神發出的誓言了,薑家的供養,讓你覺得你可以與神談條件了?”
沒什麼可誤會的。
這輩子我認識薑暖十年,而這十年中,白徹始終是她心中埋著的一朵淩霄花。
還有一個月我們就要正式結婚了。
薑暖是想要再任性一次,然後徹底跟過去告別。
把我迷暈了送往港城,也是因為那裏是薑家的大本營,她以為自己可以把我瞞得密不透風。
到時候,全世界都知道她愛的人是他,而我,不過就是她退而求其次的妥協。
但很顯然,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
我是獨一無二的天尊,絕不是被人嫌棄的備選。
大主教恐懼於我的力量,隻能老老實實拿出徹底解除封印的法器。
“您的力量太過龐大,全部蘇醒,隻怕這個世界無法承受,所以需要十天的緩和期。”
我隻是橫了一個眼神過去,她就立刻哆嗦著改口。
“不,七天,最快也隻能三天!求大人憐憫,給這個世界一條活路!”
我點了點頭,身影也消失在神殿內。
隻留下大主教癱坐在椅子上,幸災樂禍地說道:“我早就說過天尊不可欺,活該!等著後悔去吧!
我隱身進入了薑家的莊園。
這裏曾經處處都是我精心布置的,如今,卻改變了模樣。
今天是兩人的單身派對。
我漂浮在半空中,恰好看到那兩個人吻得難解難分。
大約是因為今晚的酒太濃烈,夜色太撩人。
兩個人撞開了主臥的大門,雙雙倒在那張大床上。
薑暖似乎清醒了一瞬,剛想推開白徹,就被熱情的他抱住了腰,然後,兩人身上的衣服逐漸淩亂。
眼前的一幕雖然刺眼,我卻隻是輕輕動了動手指,下一瞬,薑暖就像是被驚醒了一樣,猛地坐起來,接起了電話。
“小暖,我為什麼一覺醒來會在港城?”
薑暖的眼中閃過一抹歉疚,但她卻沒從白徹懷裏離開。
“霍齊,是不是又忘了我們約定好的一個月之後要在老家那邊舉行婚禮?我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別急,很快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我指尖微動,語氣不自覺冷了下來。
“可我不願意一個人待在港城,你猜猜我現在在哪?”
薑暖瞬間就推開了白徹,煩躁地在臥室裏麵來回踱步。
“霍齊,你怎麼什麼都不說就過來了?真的抱歉寶貝,我現在在臨市出差,要不,我讓徐助理去接你。”
“不用了。”
指尖微動,她那邊隻剩下了忙音。
盡管已經預想到了,可薑暖還是放不下她的白月光。
也好。
薑暖顧不得身上狼狽的襯衫,立刻打電話讓人把所有的宣傳都壓下去,還叮囑他們一定要把別墅恢複成原樣。
白徹再次攬住薑暖,我看到薑暖臉色潮紅。
兩人如同天雷勾地火,大膽火辣得令人咋舌。
我站在窗口,最終還是沒看到最後。
心中最後的那一點牽絆也都徹底了斷,我卻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
師父曾經說過,我距離成為一名真正的神明,隻有一步之遙。
曾經我欠了她三千年的因果,如今,已經盡數了結。
我的歸處在高高的九重天,而不是在這汙濁的人間。
下一瞬,我回到了我們之前居住的房子。
在把我所有的東西都處理一空後,我的手機裏麵收到了一封郵件。
一打開,就是一連好幾張露骨的自拍。
薑暖躺在熟睡的男人懷中,腰肢還被男人的大手攬住。
“霍齊,我說過你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她說隻有跟我在一起才會有欲死欲仙的快樂。”
我隻覺得一陣陣犯惡心,不過顯然,白徹惹錯人了。
“那當然,畢竟是留學生裏麵赫赫有名的千人斬,聽說你床伴的名單比牛津字典還要厚?”
一段他參加多人派對的小短視頻,成功讓白徹把我拉黑了。
嘖,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