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虞再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刺鼻的消毒水味和純白的天花板告知了她此刻身處何地。
後腦處仍舊隱隱作痛,她環視了一圈四周,就看到了守在旁邊的徐舟野。
見她醒來,他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
“我就是看著你打了之吟才一時心急沒收住才傷了你。”
頓了頓,他按了按眉心,又長歎了一口氣,語氣間頗有些不讚同,“你也是,她都懷孕了,我也說過等她孩子生下來就送走,你的地位不會變,你和她置什麼氣呢?”
“我沒有推她!”
此刻說不出到底是頭更痛還是心更痛,聽到他兀自給自己定下了罪名,阮若虞有些難以呼吸的抿了抿唇,語氣中還帶上了些許的倔強。
可他皺著眉頭,並不相信她的話,“我都看到了。”
聞言,她沉默了片刻,忽而笑了。
“是啊,你從來隻看自己想看的,其他不想看的,一概就當看不見,是嗎?”
直白的質問讓徐舟野也不由怔了怔,但不過轉瞬,他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她是在說後來再沒有見過的情書,也是在說,她對他長達十餘年的愛慕。
徐舟野的臉色當即便沉了下去,剛要開口,就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
頓了頓,他起身,沉聲丟下一句話,
“我隻需要一個幫我應對催婚的太太,你當時就知道的。”
說完,他接通了電話朝外走去,再沒有分給她絲毫的眼神。
阮若虞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滑落的眼淚。
是啊,她知道。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徐舟野不愛她,滿心滿眼都隻有死去的江煙,是她自己自討苦吃,他不過勾了勾手指,她就巴巴嫁了過去,
期盼著他回心轉意,期盼著他放下江煙愛上自己。
終究是她錯了,不愛的人不管過去多久,也無法成為能夠替代他心中那個人的存在,
好在,這一切就要結束了,她也不會再有任何幻想了。
徐舟野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阮若虞卻每天都能夠看到他的消息。
隻因佟之吟幾乎每天都會發消息過來挑釁,炫耀徐舟野對她的照顧。
說他前天又親自下廚給她做了湯,昨天為了陪她將工作都帶回了家,今天甚至為了她推掉了上億的合作。
阮若虞將那些短信一一刪除,隻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獨自住院的第四天,阮若虞的閨蜜許菲前來看望。
進門發現隻有阮若虞一個人還有些納悶,“徐舟野呢?你都住院了,他自己不來就算了,怎麼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阮若虞一時有些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但許菲到底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沉默了片刻,還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許菲。
隻是話音剛落,就見她怒而拍桌,臉上的氣憤絲毫不加掩飾,但更多的,是對她的的怒其不爭。
“阮若虞,你就這麼喜歡他?徐舟野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要跟在一起?這些年來你一直傻傻等著他回頭,他有哪怕一次正視過你的真心嗎?”
沒有。
阮若虞嫁給徐舟野三年,就等了他三年。
可她等到最後,等到的卻是他得寸進尺,婚內女友不斷就算了,如今更是要和佟之吟生孩子。
許菲的話字字誅心,她長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不了,我已經決定跟他離婚了,正在冷靜期。”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倏然被推開,徐舟野麵色冷沉,看向阮若虞。
“離婚?誰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