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臻婚禮的路上,迎麵撞上了疾馳的大卡車。
危急之下,我將顧臻護在身下,自己卻成了植物人。
三年後,我奇跡蘇醒。
還沒來得及告訴顧臻,就看見他把一個女生按在懷裏親,嘴中呢喃:
“容容,我好想你。”
容容,是我的名字。
——
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結冰,我呆愣的靠在牆壁上,一眨不眨的盯著不遠處相擁的兩人。
多年的昏迷,讓我的大腦仿佛生鏽的機器,一時間,我甚至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隨著腳步聲的逼近,我近乎狼狽的縮回了床上,裝作還沒醒來。
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淡淡的玫瑰香湧入鼻腔。
顧臻眷戀的用臉貼住我的手心,絮絮叨叨的和我分享最近發生的事情。
“剛剛路過花店,看見裏麵的玫瑰開的正嬌豔,雖然今天不是什麼紀念日,但我還是很想買來送給你。”
“前些天和朋友吃飯,他家的小孩指著鎖屏問我你是誰,我朋友被嚇壞了,一直道歉,但我覺得沒什麼。”
“我告訴他,這個漂亮姐姐是我的愛人,隻是你最近太累了,有點愛睡覺。”
他說著說著,聲音染上了哭腔。
滾燙的淚珠掉落在我手背。
“容容,我好想你。”
我顫抖的睜開眼,對上他通紅的眼眶。
下一瞬,我被緊緊擁入懷中。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我寧願永遠不要醒來。”
他激動的喊來醫生,為我跑前跑後。
眉眼的緊張做不得假。
我注意到他甚至還戴著我們的結婚戒指,心臟不爭氣的軟了下來。
或許,這裏麵可能有什麼誤會。
車禍發生的時候,設計圖紙剛被拿去定做。
沒能讓他親手為我帶上婚戒,是我最大的遺憾。
想到這裏,我忍下心中的酸澀,伸出手:“這枚戒指,遲到了三年。”
顧臻抱著我的手一頓,語氣有些愧疚:“對不起啊容容,戒指被送去保養了,還得委屈你再等一段時間。”
我搖頭,安慰他不用道歉。
這麼多年我都等了,又怎差這一時。
這三年的昏迷中,其實我偶爾是清醒的,甚至能聽見顧臻每天對我訴說思念。
看著男人眼中一如既往的深情,我突然很想親一下他。
隻是我剛湊近,顧臻突然站了起來,仿若未覺問我是不是渴了。
探出去的身子僵住,床頭的鏡子倒映出我消瘦凹陷、蠟黃浮腫的臉。
多年來的昏迷,不僅讓我的思維變得遲緩,就連身體容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失落的縮回脖子,巨大的酸澀近乎快要把我吞沒。
沒多久,顧臻回來了。
身後跟著一個女生,眉眼彎彎衝我笑:
“容容姐你好,我叫許念,是顧總的助理。”
“冒昧打擾很抱歉,實在是公司有份文件急需處理。”
我勉強回之一笑,腦海中卻沒由來的閃過門外看到的畫麵。
看著兩人熟絡的溝通,胸口就好像壓著一塊巨石。
還沒來得及開口,許念突然撩了撩頭發,手中的戒指一閃而過刺目的光澤。
我的心口猛地一沉。
當年和顧臻的結婚戒指是我親自設計的,所以我一眼就認出許念戴著的那個和我設計的十分相似。
但隻是匆匆一瞥,我有些難以確定。
顧臻簽完字注意到我的視線,主動解釋道:
“許助理說很喜歡我們的婚戒,便找人定做了一款類似的,你看,是不是很像?”
許念也玩笑似的開口:“容容姐,你不會誤會我和顧總有什麼吧?”
她晃著手上的戒指,衝我解釋:“你別看我年紀小,其實我都有孩子了。”
他們的坦然反而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昏迷三年,顧臻一直不離不棄,我卻因為胡思亂想懷疑他對我的感情。
大概是我剛剛蘇醒,太思念顧臻,才導致眼花看錯了人。
我不由得埋怨自己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