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後,顧臻將我接回家,為我安排最好的複健師。
長期的臥床讓我的肌肉萎靡,走幾步就累。
顧臻對我愧疚,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安排,陪著我一起訓練。
他總會偷偷躲到角落,背著我抹眼淚,平複好心情後又紅著眼眶一聲不吭的把我抱回床上。
複健結束後,他提出想帶我參觀公司。
三年的時間,顧臻憑借一身的才華和不要命的狠勁,把公司做到了龍頭地位。
我也想親眼見證他的輝煌。
電梯打開,顧臻手機響了,我便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熱鬧的嬉笑聲在我踏入後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有些無措的攪住衣裙。
“這人誰啊?一臉的窮酸樣,別是哪裏混來的乞丐吧?”
“小聲點,你沒看出來她身上的裙子是CL今年的限定款嗎?說不定是來談合作的。”
“我猜又是個顧總的追求者,這些人真沒意思,一天天就知道糾纏顧總,沒看到顧總身邊都有了念姐嗎?簡直是癡心妄想!”
念姐?說的是許念嗎?
還沒來得及細想,突然有人走到我麵前,抱著臂上下掃視兩眼,語氣不屑:
“你是哪裏來的窮親戚?穿的這麼貴也藏不住身上的窮味,衣服怕不是是A貨吧!”
“我勸你不要以為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妄想勾引顧總,誰不知道顧總有個神秘妻子,雖然大家從來沒見過本人,但估計對方一定是個端莊有禮,落落大方的大美人,哪能是你這種人比的了的!”
旁邊有人連連附和:“要我說,顧總的妻子八成就是念姐,念姐漂亮又優秀,也隻有她能配得上顧總。”
她伸出一根手指,一下一下戳在我的肩頭。
巨大的屈辱感湧上心頭,我下意識反駁:“我就是你們顧總的——”
“一個兩個都圍在這裏幹什麼!都沒活要做嗎!”
剩下的話被硬生生咽了下去,顧臻滿眼怒意的將我擋在身後。
“褚容是我朋友,我不希望再在公司聽到任何議論她的話。”
他心疼的抱住我,“對不起容容,我來晚了,你千萬別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眼眶微微發酸,我委屈又不解:“為什麼說我是你的朋友?”
為什麼不承認我才是你的妻子?
顧臻將我帶回辦公室,苦口婆心的安慰我:
“我不希望之後你進公司被別人說是走關係,你的設計能力出眾,不該因為我的原因影響你的閃閃發光。”
隻是因為這樣嗎?
我天性敏銳,但對上顧臻關切的目光,我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困意席卷而來,顧臻把我抱到旁邊的休息室,溫聲哄我睡覺。
在他的哄睡中,我很快就睡著了。
再睜眼時,天色蒙蒙,遠處的烏雲仿佛隨時就要壓下來。
我的手按在門把上,忽然聽見門外的說話聲。
是許念。
“顧臻啊顧臻,你不是自詡愛她嗎?怎麼連當著別人承認她是你老婆都不敢?”
“怎麼,你嫌棄她會給你丟臉?”
顧臻遲遲沒有說話,半晌,他的聲音疲憊又無奈:
“她當年是為了救我才變成了這副模樣,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照顧她一輩子。”
我僵硬的收回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她要是知道你騙了她,她心心念念的戒指其實就是我手上的這枚,會不會恨死你啊?”
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大,男人的悶哼聲伴隨著女人的嬌嗔,顧臻啞著聲音:“別吵醒她。”
一牆之隔,荒唐背對著絕望,我的淚水決堤。
原來我沒有看錯,我昏迷的三年,顧臻真的出軌了。
我無聲的流下眼淚,突然覺得自己活的可笑。
我感到深深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