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太吵,粱染沒聽到他的話,還在喋喋不休,“我根本就不愛你,我愛的人隻有沐哥,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滾!”
秦晏離又大聲重複了一遍,“我說好。”
粱染一愣,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直到看到秦晏離從包裏掏出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她才驚覺發生了什麼。
粱染皺著眉頭,沒忍住問:“你之前一直不同意離婚,怎麼偏偏今天同意了?”
之前,她用盡了手段逼他離婚,他都不同意。
她原本還想著,要是他不離就算了,那她就和沐哥不領結婚證,隻辦婚禮,也算是了沐哥一個心願。
可現在,他竟然同意了離婚?
粱染不知道怎麼的,心裏慌亂極了。
秦晏離沒回答。
粱染卻突然暴怒,捏碎了手裏的酒杯,“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我告訴你,你敢動沐哥,我要你的命!”
秦晏離苦笑,不顧眾人勸說,離開了宴會。
不久,梁母給他打來電話,語氣焦急,“晏離,你去哪兒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這阿染也太過分了!明知道是你的生日,還把白澤沐帶過來!”
“晏離,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梁家唯一的女婿!我和你爸絕對不會承認那個什麼白澤沐!你再熬一熬,等阿染恢複記憶,你們倆一定能恩愛如初!”
他們還在演,還在勸他忍。
但這次,秦晏離卻不想配合,直接掛掉了電話。
秦晏離無處可去,開著車轉悠,竟然到了父母的墓園。
隻有這個地方,能給他一點小小的安慰。
看著父母的黑白照片,他沒忍住,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這些天的委屈全都宣泄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哭夠了,正要起身離開時,有四個女人從草叢裏鑽了出來。
“小帥哥,一個人在這裏啊。”
她們獰笑著撲上來,雙手撕扯他的衣服。
秦晏離捂住褲子,拚命喊道:“救命!”
他的聲音喊啞了,眼淚也流幹了。但還是沒有人來。
很快,他最後一件蔽體的內褲也被脫了幹淨。在他絕望之際,那些女人卻突然鬆開了他。
看到粱染的這一刻,秦晏離什麼都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秦晏離衝到他麵前,拚盡全力,想要給她一巴掌。
粱染掐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他推倒,“鬧夠了嗎?這是給你的一個小教訓,要是還敢傷害沐哥,我就不止嚇嚇你了!”
秦晏離不明白,“我做什麼了?”
粱染咬牙切齒,“你還要裝!剛剛沐哥下樓買東西,差點被人欺負!那個女流氓說了,就是你幹的!我就說呢,你怎麼會突然同意離婚,原來是早就想好了要怎樣報複沐哥!”
秦晏離崩潰大喊:“我沒做過!我一直都在墓園,不信你可以去查!”
粱染卻根本沒聽他的解釋,威脅道:“秦晏離,我告訴你,再有下次,我會讓你死去的爸媽都好好看一看,你是怎麼被人侵犯的!”
說完,她大步離開,隻留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秦晏離欲哭無淚。
這就是他愛了十多年的女人!
為了給另一個男人出頭,她竟然叫人這樣玷汙他!
秦晏離捂住胸口,跪在地上,拚湊著那些被撕碎的衣服。
他不敢抬頭,不敢看墓碑上爸媽的照片,怕他們也和他一樣難過。
這天以後,秦晏離就再也沒出現在粱染麵前。
她忍不住給他打電話,隨便找了個理由,“別墅裏的東西,你還要不要?沐哥不喜歡二手貨,你不要我就扔了。”
秦晏離的聲音悶悶的,“隻有保險櫃的東西別動,其他的全都不要了。”
粱染看著別墅裏的珍藏。
有她親手給他設計的手表,有她花了大半個月給他親手畫的畫像,有她每次去各國出差給他帶回來的禮物,甚至,還有她年少時寫給他的數千封情書......
這些禮物,幾乎堆滿了整棟別墅。
曾經,秦晏離最是寶貝這些東西。
他怕用人打碎,每天都會自己親自擦拭。
可現在,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難道真的是她做得太過分了嗎?
隨即,粱染又搖搖頭,將心裏最後一絲猶豫也掐滅了。
要是做得不過分,秦晏離對她還心存幻想,那沐哥要怎麼辦?
沐哥都快死了,她一定要讓他開開心心地離開!
至於秦晏離,到時候她再哄哄就行了。
反正她的理由充分,傷害他的事,都是穿越者做的,和她沒有關係!她也是受害者!
秦晏離那麼愛她,一定舍不得責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