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律師將向日葵遞給我,見我情緒穩定,才遞出新鮮出爐的遺囑文件。
我簡單翻了翻,隨即痛快地簽了字。然後看著他手中的另一個文件夾,陷入了沉默。
周瑾也有些猶豫,“看這個多少會影響你的心情,馬上就要手術了,你......”
一句話讓我確定我所想不錯,另一個文件夾裏,裝的就是那個女人的信息。
我的......替補者。
生活不是電視劇,當我發現自己可能被欺騙的時候,沒有那個能耐去找私家偵探去跟蹤調查,唯一能想到的隻有他,於是在昨晚打電話時,小心翼翼附加上了這件事。
本以為,能將遺囑處理好已然是他的極限,卻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這麼快搜集到了那女人的信息。
“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如果我下不了手術台,最起碼這一刻,我是清醒的活著。”
我勉強笑了笑,從他手中接過那個女人的資料,剛翻開一頁,就讓我一愣。
這個女人,我早就見過。
原來是她,喬若琳。
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那天兒子放學回家,突然跑過來衝我撒嬌,眼睛裏亮晶晶的。
“媽媽媽媽,我們找個住家保姆好不好?這樣你就不會這麼累了!”
當時顧非跟在他身後,跟我解釋說:“陽陽懂事了,心疼你太累,想找個住家保姆來幫你分擔一下家務。”
說實話,那一刻我心裏是感動的。畢竟,家務活雖然不難,但日複一日也是很磨人的。但感動歸感動,我還是拒絕了。
我不喜歡家裏有外人,這麼多年,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一手打理,早就習慣了。隻有在需要深度清潔的時候,我才會請相熟的阿姨來幫忙。
不過,他們父子倆輪番上陣,對我軟磨硬泡。我想想也是,反正家裏也不缺這點錢,請個保姆我也能輕鬆點,於是就鬆口答應了。
我原本是打算聯係之前一直合作的阿姨,畢竟知根知底用著也放心。卻沒想到隻是第二天,顧非就帶著一個年輕女人回到了家。
初次見到她時,她躲在顧非身後,探出頭來好奇地看向我,一雙眼睛亮亮的,一時之間竟讓我有些似曾相識。
顧非介紹說,這是他朋友開的家政公司裏的金牌保姆,叫喬若琳,叫她小喬就行。
看她絲毫沒有點保姆的樣子,我心裏有些排斥,可看到顧陽歡喜地圍著她喬阿姨,喬阿姨地叫,我還是忍了下來。
起初我並沒有懷疑,可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我實在覺得這個稱號摻著些水分。
這個所謂的金牌保姆,隻會做一些家常菜不說,次次都有失水準。不是鹽放多了,就是水加少了,還有時不時還能吃出幾根頭發的意外驚喜。
做事情丟三落四,隻是用洗衣機洗個衣服,也能省事到一堆衣服襪子內衣直接塞。不是忘了分類,就是忘了打理,甚至連洗衣液都能忘了放。
每當這時,我隻能跟在她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
一次又一次,恍惚間竟然覺得比沒請保姆還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