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關緊咬,我嘗到絲縷血腥。
三日的欺淩,從此帶給我無盡的痛楚,皆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
沈臨風好演技,與不愛的人竟也能日日做戲。
男人溫柔的話語、幹燥的大手、緊緊擁住我的體溫......
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過往與沈臨風獨處時的回憶令我作嘔。
任紫悅見狀一笑:“還有,臨風哥什麼都肯為我做是因為愛我,養著你,跟養條狗沒什麼差別。”
“臨風每日下朝都來我殿裏,你猜我們都做了什麼。”
女人故意貼近我:“他一來,我就很滿足。”
胃中翻騰,一陣惡心,我再聽不下去。
想要離開,卻被她先一步差人壓住我的手腳。
眾女眷見此都退了出去。
任紫悅卸下偽裝,露出陰毒的笑容:“你怎麼沒死在山上,那是你最好的結果。”
“不用害得他日日與你周旋,臨風哥從小聽我差使,近幾年卻生疏了,都是因為你。”
任紫悅惡狠狠踢上我的腹部。
一陣絞痛,天昏地暗。
一個宮女趕來,附在任紫悅耳邊低語幾句,接著,錮著我的手放開了。
顫悠悠站起來,不等我眼前清明,我聽到了沈臨風的聲音。
“紫悅,你怎麼了?”
男人越過我衝上前,臉色焦急。
我這才注意到任紫悅坐在地上,狀似迷離。
沈臨風小心抱起任紫悅,嘴唇顫抖,像是快要丟失唯一的珍寶。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任紫悅突然撲進男人懷中,嗚咽出聲:“我好心請姐姐看戲,疏解心中鬱結,卻不知哪裏冒犯姐姐心意,看的不痛快對我動手。”
“臨風哥,悅兒好痛。”
男人目光對上我,眼中再沒有往日裝出來的溫柔。
墨眸深處壓抑不住的怒氣:“薑婉意,你哪來的膽子敢頂撞太子妃!”
“跪下!賠罪!”
當年膝蓋骨碎裂,出入都是沈臨風抱著我,為我找了無數個太醫,尋來無數種藥草,一日三次親力親為的按摩,養了整年才好。
如今在心愛之人麵前,曾經的一切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見我無動於衷,任紫悅給下人眼色,侯在兩旁的人重重踢上我的膝蓋。
膝蓋受不住劇痛,咚一聲砸在地上。
沈臨風一愣,看了眼我的雙膝,又移開視線。
目光如果有實質,沈臨風定能被我剜出一個洞。
“沈臨風,該賠罪的不是我。”
“這場戲你沒看,真是太遺憾。”
對麵兩人聞言轉頭向看台,台上戲子怕驚擾貴人,停頓下來但一個姿勢都不敢動。
任紫悅一驚,看向男人。
沈臨風已然變了神色,戲台子搭的景致,戲子的衣服,當下的動作,無一不複刻那日。
我那副慘狀,想必沈臨風已經想起來了。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一閃而逝。
“紫悅,這是什麼。”
“臨風哥,不要生氣,悅兒好痛。”
任紫悅呼痛的聲音像是敲醒了沈臨風,男人抱起任紫悅,匆匆留下一句:
“婉意你先回府,等我回去再說。”
鬧劇落幕,龐大的園林隻餘我與眾戲子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