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我想申請前往x國做戰地記者,五天後日製造一場假死,幫我重新申請一個身份。”
電話那頭的學姐沉默了一陣:“景堯,但是體檢報告顯示你隻有一個腎,去戰地......”
“學姐,這是我的夢想,我會自己簽下生死狀。”
“好,我會幫你。”
掛斷電話後,聶景堯低頭看著手裏的體檢報告,問題欄寫著,‘患者三個月前曾被切割一個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若不是這份體檢報告,或許他還被蒙在鼓裏。
......
三年前,他的未婚妻陸詩仇家抓了他和顧雲帆,二選一的時候,陸詩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顧雲帆。
而他則被綁匪推下懸崖,墜入深海,被魚群啃食。
在他要被鯊魚咬死的時候,青梅秦可欣出現救了他,悉心照顧,寸步不離。
甚至不介意他因被推下懸崖導致的毀容,嫁給他。
三年時光,待他極好,不論工作多忙,每日都會定時回家煲湯給他喝,並叮嚀他一日兩次吃保健藥。
一直到今天,聶景堯意外收到一條錄音,是秦可欣和她好姐妹的對話。
“可欣,這三年可真是苦了你了,要日夜麵對那樣一個醜八怪,我都不敢多看一眼,就怕晚上做噩夢,也虧你還能和他做。”
“為了雲帆一切都值得,更何況,隻要不是雲帆,每個男人關了燈都沒區別。”
“那倒也是,不過現在距離顧雲帆腎移植差不多三個月了,沒有排他反應,是不是可以和醜八怪離婚了?”
“不行,三年來隻有他和雲帆配型吻合,而且,尿毒症還有可能複發,我不能讓雲帆冒險,必須要做好隨時再移植的準備。”
聽完整段錄音,聶景堯隻覺得渾身發涼發顫,腦子裏嗡嗡作響。
那場綁架後,顧雲帆就和陸詩結婚了,他以為早就相安無事了。
卻不想,所有的一切都源於顧雲帆。
三個月前他出了一場車禍進醫院,明明傷的是手,可後來卻意外發現後腰有一道縫線。
秦可欣說,是車禍時玻璃劃破的,很凶險,要是再深幾毫米就傷到了腎。
當時,她還抱著他說,幸好避開了要害。
從時間來看,就是那次取了他的腎給顧雲帆吧。
可移植都需要提前確定時間,車禍卻是一場意外......
聶景堯心頭一顫。
真的是意外麼?
“老公。”
正想著,秦可欣已經從身後抱住了他,在他的脖頸處蹭了蹭,手很自然地從衣服下擺伸了進去:“天色已晚,我們該造小人了。”
若是平常,他定然會配合著,可現在他隻覺得惡心。
她現在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腎!
他不會讓她得逞。
他掰開她的手:“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睡。”
“好,早些睡。”
秦可欣去廚房端了一碗枸杞山藥湯進來,哄道:“老公,再喝一碗,男人一定要補氣血。”
聶景堯盯著那碗湯。
同樣的湯他喝了三年,他每次都是這句話,他從未懷疑過。
可現在他才知道,不是補他的氣血,是為了養他的腎,好給顧雲帆用。
他心底發涼,咬著牙將湯喝了,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牛奶,在裏麵加了兩顆安眠藥。
“喝杯牛奶,安神。”
不到十分鐘,秦可欣睡著了。
他拿過她的手機,密碼是顧雲帆的生日,打開翻到三個月前的記錄。
車禍那天早上,她說,“雲帆,別怕,今天就會有腎了。”
兩個小時後,他出車禍的時候,她說,“雲帆,腎好了,十五分鐘就到醫院,準備手術。”
打開他和姐妹的聊天,車禍那天寫著。
“無所謂力度,殘廢都行,隻有一點,不要傷到腎!”
果然,連車禍都不是意外。
人怎麼能這麼惡毒,這麼殘忍?
聶景堯捂著嘴睜大雙眼。
他們恩愛的三年,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可笑。
諷刺。
他以為的天使,竟是要他命的惡魔。
他捂著腹部,身體裏還有一顆秦可欣惦記的腎,便捏緊了拳頭。
還有五天。
他就會徹底死在她的世界裏,讓她再也無法惦記他身上這顆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