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7

我是真的不明白，明明在一個城市，為什麼還像異地戀一樣。

紀念日那天，我早早地就在他公司樓下站著，耳邊回蕩著領導對我請假申請的斥責。

我真的好想他。

我特意學著化了妝，卷了波浪，別人都說我很美，我才放心去找他。

我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看到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身影從大門出來，我飛奔著跑到他麵前。

“江肆，驚不驚喜！”

他是挺驚喜的，不過隻驚不喜。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裝一裝想我，眼神就落到我的假睫毛和飛揚的眼線上。

“怎麼把眼睛化成這個樣子？”

我拿出鏡子照了照：“不好看嗎，其他人都說漂亮呢。”

他伸出手指在我眼線上擦了擦，喃喃自語：“都不像了。”

18

我腦子亂的要炸開，什麼像不像像不像的，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我發問，他又突然把我抱在懷裏，

“涵涵，我真的好想你，我訂餐廳，我們先去吃飯吧。”

我頓時又陷入了他的溫柔鄉，慶幸自己還好來了。

沒有想到他怎麼不問我等了多久，冷不冷。

工作如何，順心不順心。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今天來找他。

到了餐廳，我像個小燕子一樣嘰嘰喳喳地和他分享工作與生活上的瑣事，

想讓他知道，沒有他我生活得也很好，他不用擔心。

但顯然我是自作多情了，他的眼睛幾乎沒有從手機上移開過，隻是偶爾嗯嗯的敷衍著。

我的心越來越涼，漸漸地不再說話。

他察覺到我失落，放下手機：“我不看了，工作上的事情實在有點多，你繼續說。”

我耍脾氣撒嬌：“你看吧沒事，你工作多重要呀。”

希冀他可以哄哄我，像以前無數個日夜一樣。

誰知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我就知道涵涵最懂事了。”

然後繼續拿起了手機。

19

懂事？真好笑。

我拿起挎包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江肆追出來拉著我的手。

“怎麼了，一聲不吭就走？”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你心裏還有我嗎？”

他眉頭緊皺：“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鬧什麼鬧，我不就是看會手機嗎，你也知道我是公司繼承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我處理，不是和你一樣的實習生什麼都不用思考。”

聽到這裏，我的心徹底涼了：“什麼叫和我一樣的實習生不用思考？你覺得我什麼都不做，你覺得我實習生配不上你這個少爺是嗎？”

他放開我的手扶著額頭，不耐煩的語氣：“你曲解我的意思幹什麼，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我已經很累了。”

我聽到這已經不想再繼續糾纏了，我隻有最後一個問題問他，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他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冷哼一聲嘲笑自己，巴巴地貼上來，人家根本什麼都不記得。

我轉身攔了輛出租，揚長而去，而他，又拿起手機和裏麵的人發寶寶。

20

那次之後，江肆手機上和我道歉，我沒有回，我們也就再沒有聯係，關係尷尬。

直到霍鈺來找到我。

畢業後霍鈺去了別的城市，利用自家的人脈走進了娛樂事業。

我們那是畢業後第一次見麵。

她見麵第一句話就問道：“你和江肆怎麼樣了？”

我兩手緊握咖啡杯，想著如何開口。

霍鈺性格風風火火，沒給我喘息，立馬解鎖手機移到我眼前。

那是一張圖片，江肆摟著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

我記起，他第一次走入我的世界好像也是這個場麵。

其實整張照片拍的都不是很清晰，隻是我太熟悉江肆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霍鈺看我半天沒有說話，急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我離你這麼遠和你聊天都發現你不對勁了。”

“不就一個臭男人嗎，咱踢了他，以後還有更好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苦單戀一枝花。”

一切都說得通了。

淚水漸漸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們好的壞的的過去像走馬燈一樣在我腦海中閃過。

我這近三年的時間，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