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個家的東西哪一樣不是老子的，老子想給誰就給誰。”

“老子平時是怎麼教育你的？”

“他是弟弟你讓著他點怎麼了？”

他一句一句的訓斥落在我身上，我的思緒被拉回來小時候。

那時候因為沒把玩具讓給弟弟，我爸將我關在小黑屋內打了整整一個小時。

我媽跪在他跟前求情，我爸踹開我媽：“都是你慣的。”

上輩子我快死的時候，我跪在王賀然跟前求他把錢還給我治病。

王賀然丟了兩張百元大鈔在我臉上說：“表哥，這個病可治不好的，別浪費錢了，買瓶安眠藥自我了結吧。”

我屈辱的撿起那兩百塊錢，這二百塊錢是我媽一個星期的夥食費。

他身邊的女人朝我吐了口唾沫說：當乞丐就好好乞討，玩什麼敲詐勒索。

我收回思緒。

“我以後都不會再讓王賀然了。”

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的話似乎激怒了我爸。

他直勾勾的盯著我，隨後抽搐了腰帶。

緊接著是他的怒吼。

我媽見狀趕緊攔住我爸。

皮鞭重重的抽打過來。

我媽用身體擋在我跟前，皮鞭重重的抽在我媽身上。

我媽疼的半天說不出話，我一把奪過皮帶。

“我再也不會讓著王賀然了。”

我怒火中燒，死死的瞪著他。

似乎是被我震懾道，他眼神有些閃躲，將我媽推到一旁。

“看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

隨後他轉身進了屋。

我給我媽上著藥，我媽咬著唇一言不發。

“媽，你沒想過離婚嗎？”

我小聲問道。

我媽愣了一下，喃喃開口：“離婚？”

隨後搖了搖頭。

“媽習慣了，我離開家能去哪呢？”

過年那天，我們一家都被小姨請去吃飯。

王賀然見到我一臉得意。

他把對象帶回家了。

我看著眼前熟悉的人，苦澀的笑了笑。

“表哥，這是我女朋友沈青青，你們認識的。”

沈青青一臉尷尬。

“好久不見沈青。”

我聲音略微沙啞，沈青青尷尬的點了點頭。

“林均，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我哥好的很呢。”

王賀然立馬把她拉走，生怕我們舊情複燃。

沈青青是我的高中同學，在最美好的年紀，我們相遇了。

可沈青青家生意越做越大，與我家實力懸殊。

我爸說門不當戶不對的，娶這樣的女子過門日子不好過。

後來在我爸的幹預下我們提前結束了這段感情。

看著王賀然小人得誌的樣子，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飯桌上，我默默的扒拉著碗裏的飯。

聽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可話題不知不覺又轉到了我身上。

“聽說林均買彩票中了四十萬，我說大姐，你可真有福氣。”

小姨端起酒杯：“姐夫，你說過咱們可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幫襯。”

我連忙舉起酒杯，滿臉堆笑：“那可不，一家人可不是要互幫互助的。”

我爸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林均也太不懂事了，也不知道幫幫小然。”

“一點也不比不上小然聽話。”

說完他還長歎一口氣。轉頭看向沈青青。

“青青，小然是個好孩子，你跟他在一起會幸福的。”

雖然已經習慣了老爸厚此薄彼，可聽到他這麼說，心底仍舊不是滋味。

“那可不，能娶到青青這麼好的姑娘，也是小然的福氣。”

小姨隨聲附和道。

王賀然偷偷看了一眼羞澀的沈青青，兩人相視甜蜜一笑。

“是啊，隻可惜，王家可配不上沈家。”

我雲淡風輕的夾了一塊肉塞進嘴裏。

這話當初我爸同我說過，如今我原封不動的說出來。

“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都配不上。”

我雲淡風輕的說道，似乎再敘述一個平常的故事。

“混賬玩意兒。”

我爸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加上酒精的作用，氣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他順勢將手中的酒杯朝著我砸過來，我側身一躲，酒杯砸在了王賀然身上。

“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給我滾！”

整個屋內都充斥著我爸的嘶吼。

我媽趕緊把我拉出去：“你在這個時候氣他幹什麼。”

“我就是看不慣他雙標的樣子。”

當初我和沈青青被他拆散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心口向一塊巨石堵著喘不過氣，

屋內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