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刮刮樂中了四十萬,被我爸到處宣揚。
於是,表弟在過年這天找我借錢做生意。
我在親戚的誇讚聲中逐漸迷失自我,忘了讓表弟寫欠條。
短短幾個月,我厄運纏身,身患惡入職體檢時, 我被檢查出肺癌。
家裏沒錢治,我隻能去找表弟要錢。
公司保安將我攔在門外,我在辦公樓下苦等他三天後,終於等到抱著美女從豪車上下來的表弟。
表弟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沒有借條為由,掏了二百塊錢拍在我臉上,隨後將我趕走。
因為沒錢治病,我的病情逐漸惡化。
我媽為了湊錢給我治病沒日沒夜的做繡品賺錢,最後熬瞎了眼睛。
我因為病情耽誤太久最終沒能熬過去,死前耳邊悠悠響起“過年借財等於借運,會倒大黴的。”
我死後,母親與姨媽一家徹底鬧掰,表弟利用關係侵占了我家的房子。
我媽被姨媽一家掃地出門後凍死在路邊。
而我爸則跟著表弟吃香的喝辣的。
上天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借錢給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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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我回到了我刮彩票中獎這天。
我手裏緊緊攥著那張中獎的彩票,看著我發出去的照片,想要撤回消息已經晚了。
手機屏幕上不斷滾動著我爸媽的消息,他們激動的祝賀我被財神眷顧。
我連忙打去電話叫爸媽不要聲張。
我媽喜笑顏開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和外人說。
上輩子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我強壓著怒意掐斷了電話。
接近過年,我兌完獎後並未著急回家,轉身去了銀行。
我剛回到家,就看見小姨帶著表弟坐在我家的沙發上,
一見我進門,小姨的眼睛都亮了,她立即起身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
“咱們家林均是越來越有出息了,不僅能賺錢,還孝順父母。”
“上班累不累啊,有沒有處對象啊。”
“聽你媽說你彩票中了40萬,不愧是姨的侄兒子啊。”
“你表弟事業上出了點事,你作為哥哥可不能不幫你弟弟啊。”
表弟王賀然也立馬起身站在我跟前,附和道:“是啊表哥,我可全靠你了。”
我心臟猛然一抽,轉頭看向我媽,我媽坦然的的笑著,而我爸心虛的別過了頭。
“小姨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是一家人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我爸滿臉堆笑。
我媽從小到大事事被小姨壓一頭,爸媽結了婚,我爸也處處維護小姨。
我們家但凡有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都逃不過小姨的眼睛。
我轉頭看我爸閃躲的眼神,臉色一變。
小姨嗤笑的拉著我的手,滿臉堆笑。
我心底冷哼一聲,麵上不動聲色。
“小姨,我這幾年談了個女朋友,她一直嫌我沒車沒房,為了哄她開心,我在市裏買了一套房子寫了她的名字,沒想到她轉頭就跟別人跑了。”
“現在我手裏也沒有錢,這不過年的東西一樣都還沒準備呢。”
“小姨你們家一隻是做生意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都遇上困難了,咱們是一家人你得幫幫我啊。”
我反手握住小姨的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小姨斜睨著在廚房裏忙活的老媽,一臉譏諷。
見不得親戚過得比自己好一直都是小姨的做派。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哪能讓你小姨破費,真是太不懂事了。”
我爸見狀,趕緊開口訓斥我,隨後跟小姨道:“這孩子淨愛說胡話。”
我一臉無語的轉頭回了屋。
我早習慣了父母對小姨的態度。
屋外傳來王賀然委屈巴巴的聲音。
“姨父,這個手表真不錯,表哥真幸福,不像我手上光禿禿的。”
“你要喜歡就拿去戴。”
父親大手一揮,燃起一根煙,一臉慈祥。
隨後朝著屋內衝我大喊:“林均,我把你的手表給弟弟了,回頭你再去買一塊。”
看著我爸厚此薄彼的態度,我心中一陣惡寒。
從小打到他就教育我,我是哥哥,要讓著弟弟,弟弟沒有爸爸,有什麼好東西都先緊著弟弟。
可弟弟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我沒有義務一定要讓著他。
家裏但凡是有好的東西,都理所當然的成了弟弟的。
想起上輩子的悲慘遭遇,我決定不再忍讓了。
我打開房門,將表弟手裏的手表搶過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怕弟弟不敢要啊。”
“這不是綠水鬼嗎,得好幾萬啊。”
“這個是我從二手市場淘回來的,聽說手表的上一個主人出車禍死了,這表沾了血,不大幹淨,我準備拿去賣掉呢。”
我將手表翻過來,表帶上被一抹幹涸的紅色覆蓋。
王賀然一臉晦氣的後退兩步。
“表哥你怎麼什麼都往家裏帶,也不嫌晦氣。”
我憋著笑,“這不臨時拿來衝衝場麵。”
“錢都被套在房上了,要不咋會想著買這二手玩意兒。”
我抬眼看見他脖子上掛著一塊翠綠的和田玉。
我一把扯過玉,皺著眉頭問:“這玉是怎麼來的?”
這玉是我從寺廟大師那花了八萬塊錢買來送給我媽的生日禮物。
王賀然神色一變,求助的看向我爸。
“這玉是我給他的。”
我爸吐著煙圈,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是我送給我媽的生日禮物,你把他送給王賀然經過我媽同意了嗎?”
我帶著怒意,沉聲質問。
“這麼多年你媽吃我的用我的,我就拿她塊玉怎麼了,還要經過她同意?”
“她一把年紀了帶這麼好的東西幹什麼?”
我爸臉上帶著怒意:“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就是這麼斤斤計較的?”
他一把拉著王賀然到一旁,滿眼笑意:“小然,別理他,我給你準備了新年禮物,到時候你記得帶回去。”
等小姨走後,我再也忍不住。
“我怎麼跟你們說的,不是說了不要讓別人知道我中彩票的事情嗎,小姨是怎麼知道的?”
“小均,媽沒告訴任何人。”
我媽看著怒火中燒的我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說。
我轉頭看向了我爸。
“是我說的咋的,你小姨是外人嗎,小然是外人嗎?”
我爸沉著臉,手指重重的敲擊在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