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了房間的床上,而床邊正站在神色冰冷的棠黎。
“這次你闖出這麼大的禍,本該關你個三天三夜,是安白心善不與你計較,求著我把你放出來。”
“我就知道你還對我賊心不死,可顧宴京,你給我記住,我不可能喜歡一個比我小十二歲的小男孩,你和我,永遠都不可能。”
話落,房門在顧宴京的眼前猛地關上,巨大的關門聲將顧宴京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解釋瞬間掩蓋了下去。
他靠回床頭,閉上眼睛長長歎了一口氣,喃喃出了那句。
“棠黎,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了。”
此後幾天,棠家變得極其熱鬧。
整棟別墅的人都在為棠黎和沈安白即將到來的婚禮做著準備。
沈安白一邊指揮,一邊熱情地拉住顧宴京,似乎之前發生的種種不快都煙消雲散。
“場地和布置都差不多了,隻差個伴郎了,我看宴京正好,沾沾喜氣,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找個伴娘當女朋友呢。”
說到最後沈安白的話裏還帶上了一絲調侃。
顧宴京沒有他如此高明的演技,將手從他肘彎中抽出,剛要拒絕,一道冷淡的女聲就突然從她們頭頂響起。
“他不能當伴郎。”
顧宴京和沈安白同時回頭,正好看見站在身後的棠黎。
“為什麼不能當?” 沈安白似乎有些詫異她會拒絕自己的提議。
棠黎沒有說話,隻是抬眸朝一旁的顧宴京看去。
這陣子他似乎聽話了一點,也沒有再整天纏著她了。
但一想到顧宴京以後要找女朋友,她心裏卻莫名覺得壓抑,不痛快。
可要問原因,她也說不出來。
棠黎沉眸,正要隨便找一個借口,就聽見顧宴京開了口。
“我是小輩,當伴郎不合適。”
其實是,他馬上就要出國了。
這場婚禮,他注定去不了。
聞言,棠黎順著他的話點頭,沈安白才總算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在顧宴京鬆了一口氣,打算離開時,卻又聽見他道:“既然宴京當不了伴郎,那為了表示你的祝福,不如把你之前設計的那款西裝送給我吧,我很喜歡呢。”
聞言,顧宴京不由得看向了棠黎。
那款衣服是顧宴京十八歲設計的,還曾在一場比賽中得了獎。
圈內有無數豪門少爺看重這件衣服,想買下在婚禮當天穿,卻通通都被顧宴京拒絕。
隻因,這是他設計出來,留給自己的。
他想看著自己未來的穿著它,娶自己心愛的人。
棠黎知道它的寓意,可又不想讓沈安白失望,便還是開了口。
“顧宴京,隻要你把這件衣服賣給我,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顧宴京扯了扯唇,“不必了,安白哥說得沒錯,我也該向你們表示祝福,既然如此,這件西裝,就算是我提前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說完,他給店裏打了個電話。
很快,就有工作人員將存放在店內的衣服送了過來,親手交到沈安白的手中。
沈安白得到了心愛的西裝,也沒空為難顧宴京,欣喜地跑去試衣間去試西裝了。
顧宴京平靜地看著他的背影,而後也無悲無喜地轉身回房。
唯有棠黎看著他的背影,久久陷入沉思。
淩晨,顧宴京一個人待在房間內收拾行李。
他的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手續也快辦好了,很快他就可以離開了。
剛把行李箱藏好準備入睡,房門大門忽然被人猛地推開。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棠黎就衝進來緊緊攥住他的手腕,一頓劈頭蓋臉的斥責便落下來。
“你對西裝動了什麼手腳!”
“安白隻是試穿了一下,不久後就渾身發癢,泛起紅疹,顧宴京,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他!”
暗黃的燈光下,棠黎滿是怒火的目光,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似乎要將他的身體片片肢解開來。
顧宴京連忙搖頭:“我從來沒碰過那件衣服,也不可能對它動手腳,更沒有理由傷害他!”
棠黎臉色一沉,猛地將他摔在床上,雙眸似寒星一般,聲音裏滿是慍怒。
“你怎麼沒有理由,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死心,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傷害安白,你最好期待他沒事,否則……”
棠黎的話還沒有說完,保姆就突然從門外衝了進來。
“不好了,夫人,沈先生暈倒了!”
“看著他,別讓他跑了!”
棠黎臉色一變,留下這句話後,就快步衝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