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洛謹言天生臉盲。
在他眼裏,其他人長得千篇一律,
隻有我是例外。
求婚時,他說:
“念卿,你就像人海裏隻為我點亮的一顆星星,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可結婚五年後,他的第二顆星星,出現了。
……
“都說了我們隻是公司聚會,真不知道你又在鬧什麼!”
伴隨著男人煩躁的聲音,門被重重甩上,
獨留我浸沒在一室黑暗。
這不是洛謹言第一次單方麵跟我發脾氣了。
我沒開燈,隻是定定地坐在床邊。
一旁亮著的手機屏幕上,是備注為陶夢澤的人發來的照片。
照片裏,一隻白皙秀氣的腳踩在對麵男人的皮鞋上,腳趾曖昧的往褲管裏探。
在光線昏暗的桌底,一白一黑,一靜一動。
看上去性張力拉滿,像極了小情侶熱戀的撩撥。
隻可惜照片中的男主角已婚,正是我老公洛謹言。
怔愣見,陶夢澤又發來了消息:
“姐姐,都是成年人了,可不能再像今天這麼衝動。你這麼一鬧,多丟洛哥的臉啊。”
她語氣裏的惡意簡直要沿著屏幕滿溢出來。
多好笑,明明是她自己故意發了照片來挑釁我,此刻卻像是毫不知情一般指責我。
臉上涼涼的,抬手一摸,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滿臉。
這不是陶夢澤第一次這樣做了。
那是我和洛謹言的五周年紀念日,我早早準備好了燭光晚餐,可洛謹言遲遲未歸。
臨近十二點,坐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我才聽到了敲門聲。
打開門,身材嬌小的女孩上下打量我一番,將半擁著她的昏沉男人交到我手裏:
“洛哥喝醉了,麻煩你照顧了。”
她的眼神掃過客廳桌上的菜肴,不知怎的噗嗤一下笑了。
“姐姐,你不餓嗎。”她嬌俏的衝著我眨眨眼,“洛哥都在外麵吃完啦,辛苦你好等。”
我皺眉,不理解為什麼會是個女孩送洛謹言回來。
客套的道過謝將人送走後,我開始著手照顧喝多了的洛謹言。
說實話,被放了鴿子又餓了一晚,我的心情算不上好,可我更心疼洛謹言。
他滿身酒氣,臉上是濃重的酡紅,顯然喝了不少。
他之前就說過,等我生了孩子就換個大點的房子。
現在就連紀念日都在為了我們未來的小家應酬。
我的一顆心驀地柔軟下來,用手上的熱毛巾細細描摹過他的麵龐。
可下一刻,我的動作僵在了原地——洛謹言的頸側,印著枚豔麗的口紅印。
幾乎是看著就能想象出,這印記的主人是怎樣將頭埋到洛謹言的頸窩,親熱的碰觸。
寒意自脊背蔓延全身,酒醉洛謹言發出的含混囈語更是直接將我死死釘在了原地。
他說:“夢澤、夢澤……”
他反複叫著這個名字,綻出了恍若情竇初開的青澀笑容。
夢澤,陶夢澤,剛剛那個女孩的名字。
我不清楚那一晚我是如何用顫抖著的雙手打開洛謹言的手機,又是如何枕著滿心的澀脹入眠。
我隻記得聊天記錄裏,洛謹言的那句:
“這麼多年了,她的那張臉我早就看膩了。”
可第二天清晨,洛謹言待我一如既往的溫情。
“念卿,”他並沒有計較我為什麼把他一個人留在沙發上,隻是誠懇的向我道歉。
“都怪我,忙起來就忘了紀念日了,過幾天補給你,好嗎?”
他眼裏的溫柔不似作偽,像是星火,輕而易舉點燃了我心底最後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