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冷著臉越過我,上前扶起舒明珠。
仔細查看她有沒有傷著,好像他們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而我隻是個無所謂的路人甲。
“這件事是明歡不對,我會給你重新買一條裙子,秦哥不在了,我不能讓你和孩子受委屈。”
門被大力摔上,陸朝帶著破涕為笑的舒明珠和秦磊去商場了。
走之前不忘留下一句:
“你就待在家裏好好反思!”
我簡單給傷口消毒包紮,翻開日曆,圈出離開的那天。
無所謂,馬上我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舒明珠和秦磊母子,是陸朝三個月前帶回來的。
陸朝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秦迪因病去世,陸朝便主動挑起了照顧遺孀和孩子的擔子。
周圍鄰居都在誇他重情義,是個好男人。
陸朝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出家裏全部積蓄,在隔壁租了套房子安排舒明珠母子住下。
我質問他做這一切為何不與我商量。
這話被舒明珠聽到後,她當即哭唧唧地作勢要從三樓跳下去。
“既然歡歡容不下我們孤兒寡母,我就隨了她的願死了算了。”
陸朝一改往日溫柔,對我大發雷霆,指責我心胸狹隘,容不下舒明珠母子。
那天,大半個家屬樓的人出來看熱鬧,我被陸朝指著鼻子罵了好久。
舒明珠伏在他懷裏,衝我露出一抹挑釁又得意的笑。
而陸朝好像絲毫沒發覺自己一個已婚男人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有什麼不妥。
呆坐許久,我撿起地上那件撕壞的裙子,扔進了垃圾桶。
裙子臟了就不要了。
陸朝用剛發的六十元工資,大方的為舒明珠買了兩身時髦的長裙,給秦磊買了兩盒大白兔奶糖。
三人坐在客廳有說有笑,舒明珠還特意換上新衣服來我麵前晃。
“我嫌太貴不想要,可阿朝非要給我買。”
她嘴角得意地就快翹上天了。
我翻著英文詞典,勾勾畫畫,不去理會她。
裙子再好看,不是我的,我也懶得看。
舒明珠碰了一鼻子灰,翻了個白眼又扭著腰肢出去了。
第二天的家長會,陸朝特意請假陪舒明珠去的。
我一點點清空自己的物品,那些承載著共同記憶的東西被我毫不留戀地扔進垃圾桶。
陸朝每天不是忙工作就是照顧舒明珠母子,根本沒發現家中逐漸空曠。
先看出貓膩的倒是對門的鄰居。
“歡歡,你性子也太單純了!”
鄰居陶大姐拉住我低聲道,“小陸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呐,不是個安分的。你可得小心點,別讓人家把陸主任給搶了。”
“陸主任年輕有為,又長得一表人才,你可得看緊些啊。”
我心中一暖,鄰居們們平時對我很照顧,一想到馬上要走了,有些舍不得他們。
“他是個成年人了,我看又能看到什麼時候?”
陶大姐恨鐵不成鋼,表示以後幫我盯著點。
走之前,我打算請老師和要好的同學吃頓飯。
提前訂好了一桌酒席。
都是店裏特色菜,醉雞、金條如意、三色蝦仁、花生肉丁等。
老師和同學嗔怪我花錢大手大腳,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這一走就是三年不見,以後我回來了還得跟你們蹭吃蹭喝呢。”
氣氛熱鬧起來,觥籌交錯間,我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
“明歡?你不在家裏待著,跑這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