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自己是怎樣回到家的,隻記得自己像是女鬼一樣,穿梭在馬路上,走了沒多久就下起了暴雨。
周景川一夜未歸。
沒有解釋,也沒有打個招呼,好像前不久我發燒,徹夜守在我床頭的人不是他。
第二天醒來時,頭有點疼,我揉了揉太陽穴,額頭稍微有些燙。
電話忽然響起,是周景川。
我的心裏忽然升起淡淡的期待,昨天的事一定是個誤會,他一定不會那麼對我的。
"若若。"周景川聲音溫柔,"拿著我送你的鐲子來天台找我。"
鐲子。
那鐲子是周家曆代傳給兒媳婦的傳家寶,他一定是為昨天的事跟我道歉。
我連衣服都沒換,穿著拖鞋拔腿就往天台跑,連自己恐高的事都忘了個幹淨。
周景川正站在天台上抽著煙。
聽見我的動靜他回頭對我笑著招了招手,我走到他麵前,他伸手撫摸著我的臉蛋。
溫柔地笑,"若若,別怪我。"
下一秒他提著我的後頸,將我的身子按壓在欄杆上,令人恐懼到窒息的高度,我的心裏泛起陣陣惡心。
他卻笑了。
解下西裝領帶將我的手纏繞在欄杆上,"若若,十分鐘後我來接你出去。"
天台門被關上,我的瞳孔收縮。
"若若,爸對不起你,若有來生,爸爸一定好好補償你。"
"若若......若若......"
記憶裏父親七竅流血死在我麵前的樣子不斷地在我麵前重播,我拚命地掙紮著,但領帶越掙紮越緊。
空中不知道飛過了什麼,血淋淋地躺在地麵上。
我幹嘔著,卻怎麼都喊不出來,隻能無聲地掉著眼淚。
"砰"的一聲,天台門被人踹開。
周景川慌亂地解開繩子,將我抱在懷裏,不斷地道著歉。
林詩雨一把奪過我手腕上的鐲子,戴到自己手上,"周家媳婦隻能我當,一個傻子還想當周家少奶奶?"
周景川沒吭聲。
剛才的情緒慢慢消退,我推開周景川,腿軟著一步步轉頭離開,身子還在劇烈地顫抖著。
一回到家我就發起了高燒,陷入了昏迷中。
夢裏一會是父母雙雙死在我麵前的場景,一會是林詩雨霸淩我的場景,一會是周景川為我出頭的場景。
畫麵倏地一轉。
又變成了周景川將我的頭摁在欄杆上,逼著我學狗叫。
半夢半醒間,我摸出手機打了一個越洋電話,氣若遊絲,"我想出國。"
房門忽然被推開。
周景川似乎喝多了,濃鬱的酒味撲麵而來,他一把掀開我的被子,伸手去撕我的衣服。
衣服被撕碎,我用力地去阻攔他。
他像是瞬間清醒過來,粗糲的大手從我的鎖骨往下滑,"江若煙,像你這樣殺人犯的女兒,哪怕脫光了躺在我麵前,我都不會對你產生半點興趣。"
"但是你......"
他調戲的眼神在我身上流連,下一秒抓著住我的手,"我也不是不接受你幫我解決。"
剛一碰到,我立刻偏過頭幹嘔幾聲。
他眼尾猩紅對我吼,"江若煙,你對我就不能有一點別的情緒嗎?"
門用力地被摔上。
我閉著眼,眼淚掉在被子裏,用手摸了摸絞痛的心臟。
沒關係的,江若煙,就快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