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患有情感冷漠症。
與任何人都不親近,唯有周景川是個例外。
我被人嘲笑時,他發瘋幫我打架;我被人霸淩時,他發狠幫我出氣。
為了回報他的恩情,我努力地克服疾病。
這病被治好的那天,我有些興奮地跑去酒吧裏找他,想第一時間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可寵我的周景川像是變了一個人。
冷漠的嗓音調笑著,"不過是殺人犯的女兒,你們喜歡送給你們玩。“
”不過......她那傻樣,估計在床上也是一副死魚樣,到時候你們別嫌晦氣。"
我血液瞬間冰冷,眼淚後知後覺地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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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忽然被推開,我木然的樣子瞬間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周景川懷裏摟著曾經霸淩過我的女人,對我笑得挑釁。
他對我招了招手,"若若,過來。"
我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林詩雨忽地抬手,將紅酒杯摔到我腳邊, 紅色液體四濺開。
玻璃碎片劃破我的小腿,鮮血往下流著。
林詩雨低笑,"景川,能讓這小傻子將地麵舔幹淨,然後爬過來給我擦鞋嗎?"
曾經被霸淩的窒息感撲麵而來,我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聽周景川盯著我散漫開口,"若若,聽到你嫂子說什麼了嗎?還不照做?"
我站著沒動,眼神直直地盯著周景川。
周景川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有人從後麵踹了我一腳。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隨後他緊薅著我的頭發,用力地往地麵按著。
"小傻子,聽不懂周哥的話,我們不介意幫幫你。"
頭皮被人薅起,我的臉上全是紅酒,辛辣的滋味刺激得我睜不開眼睛。
整個人像是狗一樣,被人拽著頭發往前拖。
直到頭頂傳來一聲冷笑,我才被迫抬起頭。
下一秒,林詩雨抬手甩了我一個耳光。
指尖的戒指劃破了我的臉,短時間我大腦一片空白,任由她肆意作踐。
"景川,她這麼不服氣是不是想學她那個殺人犯的爹啊?"林詩雨窩在周景川懷裏撒嬌。
周景川抽出紙巾,漫不經心地擦拭了下我臉上的液體。
聲音卻如同魔鬼,"那你想怎麼做?"
"不如我們玩學狗叫的遊戲怎麼樣?"林詩雨興致衝衝。
我大腦發白。
童年的記憶湧上心頭,那時我爸剛因為賭博欠了一百多萬,被追債得追得發瘋,一刀子捅死我媽,自己緊跟著跳樓。
我正在樓下玩,眼睜睜地看著我媽眼睛睜著死在我麵前。
小區裏的孩子聽說了我家的事,每天最喜歡的事就是將我的腦袋按在土裏,一遍遍逼著我學狗叫。
我的身子顫抖著,眼睛卻祈求地看著周景川。
他同樣也在看我,眼裏欲言又止,"若若,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巨大的心理壓力使我囁嚅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下一秒周景川忽然發怒,將我的頭摁在桌子上,低吼著,"江若煙,我讓你說話!"
紅酒打濕了我的頭發,黏噠噠的。
"不說?那就學狗叫!"
"學啊,啞巴了嗎?"
眼淚滴落在桌麵上,我頭一次體會到了心痛的窒息感。
如果,如果,我還是個感知不到任何情緒的怪物就好了。
這樣就不會在得知周景川暗戀我的時候,拚命做心理疏導,恢複健康了。
"我讓你學狗叫!“
”你隻是個傻子,不是個啞巴懂不懂?"周景川拽著我的頭發愈發用力。
疼痛使我放棄了全部的尊嚴,條件反射使我細弱蚊蠅地"汪"了一聲。
周圍全是嬉笑聲。
隻有周景川盯著我的眼眶猩紅,眼裏翻滾的情緒恨不得將我吞沒。
他像是扔垃圾一樣鬆開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