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早已不在意顧清歡如何看我，我隻想讓女兒能開心。

“顧清歡，朵朵就想你來看他的表演怎麼了？”

“你也就會利用朵朵來威脅我，你耍的花樣我早就看厭了。”

可顧清歡，你很快就不需要再看我了。

“顧清歡，朵朵沒有時間了，她病......”

顧清歡直接把電話掛斷了，跟我多說一句仿佛都是要了他的命。

學校開放日這天，顧清歡如約而至。

我看見朵朵的嘴角都沒有壓下來過，我從沒見過笑得這樣燦爛的她。

朵朵的聲音響亮，朗誦的句裏行間滿是對母親的依戀和思念，表演完整個禮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顧清歡沒有鼓掌，她甚至沒發現女兒站在台上，視線一直鎖定著她。

朵朵跑下台後笑得一臉自豪，貼著我的耳朵說：“爸爸，你看阿姨是為我來的，她一定會喜歡我的表演對吧？”

我握著朵朵仍然微微顫動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頭。

“朵朵看見阿姨過來看表演，開心嗎？”

“爸爸，我真的特別開心，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在活動的最後，有一個壓軸的獨舞表演。

據說這個節目是這兩天臨時加上去的，連表演的孩子都不是朵朵學校的。

當昊昊穿著舞蹈服上台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顧清歡安排的。

朵朵的視線一直追隨顧清歡，發現顧清歡的懷裏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束鮮花，她的目光黏在正在表演的昊昊身上。

“爸爸，那個表演的小胖墩是誰？阿姨是認識他嗎？”

與此同時，台上的表演結束，在昊昊謝幕的時候，朵朵眼睜睜望著顧清歡起身一步步走到台上去，將手裏開得正豔的鮮花送給了昊昊。

在場沒有人不認識顧清歡，主持人借此機會叫住她提問。

“顧總，您是這個孩子的什麼人嗎？怎麼會給這個孩子獻花呢？”

顧清歡一臉溫柔地蹲下到昊昊的高度，接過話筒回答。

“我是專程來看昊昊表演的，因為他對我非常重要。”

朵朵的笑意僵在嘴角，難以置信地望著台上攬著昊昊的顧清歡。

“那是阿姨嗎？為什麼跟我印象中的阿姨不一樣呢......”

朵朵的表情木然，在她的記憶裏，顧清歡有潔癖，非常不喜歡小孩子，她每次都隻能跟顧清歡保持一定的距離。

“阿姨是更喜歡男孩子嗎？還是我做錯了什麼？”

我心如刀割，也抱緊了朵朵。

“不，朵朵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是爸爸不該讓阿姨過來。”

所有演出的孩子重新回到台上去鞠躬謝幕，並留下大合照。

顧清歡站在樓梯下麵，與每一位小朋友揮手。

轉眼就到朵朵，她踉踉蹌蹌地跑下樓梯想撲向顧清歡。

她在最後一節台階那裏摔倒，還在滿懷希冀等待顧清歡把她抱起來。

但顧清歡直接從朵朵身上跨了過去，一把接住緊跟在朵朵身後的，從第三節台階一躍而下的昊昊。

“昊昊下次要小心一點，看見我了再往下跳。”

“嘻嘻，我知道媽媽一定會接住我的。”

昊昊輕輕拍著顧清歡的肩膀，笑著說：“媽媽放我下來，我先去找爸爸。”

我走到他們身邊去把倒在地上的朵朵扶了起來，她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那般使不上勁，靠在我的懷裏。

待昊昊跑開，顧清歡才注意到我和朵朵。

“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