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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好像一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我站在門後，整個人的大腦一片空白。

腳步怎麼都抬不起來。

就算季赫和他的表妹關係再好，可畢竟她也二十多歲了啊。

難道兩個人都不知道避嫌的嗎？

無數的疑問在我的腦海裏炸開。

下一秒，季赫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傳到我的耳朵裏。

“你就不怕我把持不住嗎？”

這句話像是一顆子彈，正中我的心口。

黑色的洞口流出汩汩鮮血。

穆染聲音有些嬌嗔：“說什麼呢，你都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季赫輕笑道：“求婚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正在離婚。”

“更何況，她也沒答應我。”

“染染，如果我現在說我想娶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如果現在，我還相信他們是表兄妹的關係。

那我就真的是傻子了。

可能因為我是個啞巴，聽力極好。

隔著一道門，我能聽見外麵衣物摩擦的聲音。

我想，如果我現在打開門出去。

一定能看到他們倆忘情的吻在一起。

沒過一會。

穆染有氣無力的開口：“不行…啊赫，不行......”

季赫自嘲的冷笑了一聲：“穆染，這次也要和從前那麼多次一樣。再把我丟下嗎？”

空氣裏沉默了好久，他解鎖了手機。

“你先睡吧，我出去買包煙。”

季赫快出門的時候。

穆染突然開口：“69726？這麼多年，你的密碼還沒換嗎？”

“是你的名字，我舍不得換。”

心口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崩塌。

我有些顫抖的拿出手機。

在九宮格輸入法上，按下69726。

果然......出來的第三個組合就是穆染。

嘴角不自覺的扯出一抹苦笑。

又向下撇了撇嘴。

原來在一起這麼久，季赫一直在騙我啊。

我們的家的大門密碼，銀行卡密碼。

以及一切和數字有關的東西。

都是69726。

字數不夠，他就在前麵加個2。

我問過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總是神色痛苦掙紮，告訴我：“沒什麼......”

時間長了，我也就不再問了。

直到半個月前。

在床上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他把渾身的紋身都洗掉了。

隻留下心口處的數字：69726。

他看到我驚訝，笑的肆意。

“顧鶯鶯，感動嗎？知道你不喜歡，特意為了你去洗的。”

“我沒錢也沒本事，但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季赫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可骨子裏依舊叛逆。

身上的紋身張狂怪誕。

每天在樂隊待到半夜才回家，白天一睡就睡一天。

我知道他願意去洗掉紋身。

已經是做出了很大的改變了。

但我依舊很猶豫。

故意扯開話題，用指腹輕輕擦過那串數字。

然後打著手語問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看我的眼神，極度真誠。

“這是我媽的生日，人不在了，留個紀念。”

我信了。

發覺出他情緒不對，我開始故意勾引他。

可他不耐煩，握住我的手。

“你還沒回答我呢。”

“到底要不要嫁給我？”

“嗯？”

我掙紮了好一會兒，還是拒絕了他。

愛情和婚姻的區別，我還是清楚的。

他生氣的把我從他的身上拽下來。

淡淡的說了一句：“沒興趣了。”

然後摔門而出。

後半夜的時候，他樂隊的兄弟給我發消息。

說他喝多了，讓我去接他。

我趕到樂隊排練室的時候，他生氣的把手裏的吉他狠狠的砸在地上。

是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送他的那把。

他的兄弟們見到我，對視了眼神之後找借口離開。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

手還沒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你來幹什麼？不是不要我了嗎？”

他眼眶通紅，像是個被拋棄的小狗。

可我被他握住手腕，一隻手打不出完整的手語。

沒法哄他，隻能聽著他發泄。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

“喜歡的時候就逗一逗，不喜歡了就丟掉？”

“嗯？”

“說話！”

“裝什麼啞巴！”

手腕被捏的生疼，我五官都開始扭曲了。

他好像才認出我是誰，趕緊鬆開手。

季赫眼神裏的愧疚一閃而過。

他張了張嘴，到底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那時候，我以為他說的女人和被丟掉。

指的是他媽媽。

剛認識他的時候，是有人在我們花店買花。

騎手沒有接單，我親自送了過去。

他看了一眼，沒有收。

我著急的追在他後麵打了半天的手語。

他皺眉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收粉絲的禮物。”

當時我隻覺得他這個人有些怪。

直到後來他來店裏買花，去祭拜他的媽媽。

才知道當時我隻是去送花的。

後來，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他總是有意無意的開始幫助我。

在得知我的遭遇，我媽媽也不在了之後。

更是心疼的不行，開始追我。

日久生情，我答應了。

到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三年了。

可三年，抵不過穆染在他心裏的位置。

他發泄時說的：“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

“喜歡的時候就逗一逗，不喜歡了就丟掉？”

“嗯？”

“說話！”

“裝什麼啞巴！”

現在想想......應該當時是說給穆染聽的吧。

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

我轉身躺回到床上，把自己縮成一團。

既然他心裏永遠有別人。

那我心裏，也不需要給他留位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