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出租車,停下來看不懂我打的手語。
也立馬就搖上車窗走人。
那次,我蹲在馬路邊等了季赫兩個小時。
他心疼的不行,把衣服脫下來裹住我。
“對不起鶯鶯,以後下雨天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一口一口喂我喝紅糖薑茶的。
甚至第二天,還特地打電話去網約車公司投訴了那個司機。
硬是讓他上門向我道歉。
他說:“我知道小時候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後不會了。”
“有我在,以後都不會了。”
今天花店關門之後,突然下起了暴雨。
不自覺的想起了季赫。
甚至自欺欺人的覺得,哪怕我們已經冷戰半個月了。
可他一定不會在暴雨天對我不管不顧的。
所以我站在路邊的門簷下等了他好久。
等到我著急的決定給他一個台階。
開始給他打電話。
聽筒那邊的嘟嘟聲,和暴雨混在一起。
聲音越來越大,停不下來......
18通未接電話之後,我凍的手都僵了。
手機隻剩百分之5的電量。
我怕他回過來電話找不到我的人。
衝進大雨裏往家趕。
淋了整整半個小時的雨才到家。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
卻襯托的我像是個小醜。
從前心疼我,見不得我受一丁點委屈的人。
這次,為了穆染,把我丟在了大雨裏。
......
衣服換到一半,季赫推門進來。
我胡亂的用毛巾擦著頭發,不想跟他對視。
他淡淡的開口:“這幾天你睡次臥吧。”
我猛的抬頭,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
他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
躲開眼神向我解釋:“染染之前跳舞的時候受過傷,腰不行。”
“主臥的床墊軟一些。”
“這幾天你委屈點,我已經在給她找房子了。”
“今晚,我睡沙發。”
我心裏的怨氣有些憋不住。
快速的給他打著手語:“憑什麼要我委屈?”
“我淋成這樣回來,你真的沒看見嗎?”
“季赫,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
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煩躁。
有種憤怒爆發前的掙紮。
可我不明白,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
季赫把寫在臉上的情緒壓了半天。
才難得的跟我解釋。
“染染剛離婚,一個人挺不容易的。”
“我總不能不管她吧。”
“鶯鶯,你就當是為了我。”
“忍一忍,好不好?”
我抄起手裏的毛巾,砸在他的身上。
氣的胸口隱隱作痛。
沉默了好久,我抬起手打了一個簡單的手語。
“不行。”
季赫沒想到我會拒絕。
滿臉的難以置信。
“鶯鶯,你現在怎麼這麼自私了?”
自私兩個字,像是青色的蒼耳落在我的心上。
滾了一圈又一圈。
我還沒緩過來。
穆染敲了敲主臥的門。
“啊赫,要是鶯鶯不願意,就算了。”
“我委屈一點沒關係的,反正我也習慣了。”
季赫的眼神裏浮上一抹心疼。
我突然反應了過來。
他剛才的耐心解釋,並不是真的想安撫我。
而是擔心穆染聽見爭吵後。
又敏感內耗。
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
突然有些恨自己是個啞巴,不能痛快的罵一場。
季赫不再跟我爭論。
把床上那床我新買的蠶絲被抱起來。
“走吧,我給你床下加一層墊的。”
他們倆並肩從臥室裏離開,顯得我像是個外人。
濕透的衣服緊貼著身體,黏膩的難受。
可我不想穿過客廳和次臥去浴室。
看到他們倆,總覺得心裏有些膈應。
索性直接換了睡衣,用空調把頭發吹幹。
季赫看我沒有去洗澡,也一直沒有管我。
讓我心裏更不舒服了。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有種末日來臨的壓抑感。
凍了一天又餓了一天。
晚上九點半,胃疼的難受。
我整個人都開始冒冷汗。
用冷水吞了兩片藥之後,打算去廚房給自己煮碗麵。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麵傳來說話聲。
穆染:“啊赫,要不然你跟我一起睡次臥吧。”
“沙發上怎麼睡的舒服啊......”
“一人睡一邊就好,反正以前我們也這麼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