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顧家兩位少爺高調追求的那個女人嘛!」
「什麼追求,玩玩而已!你信息滯後了吧!」
「就是啊,全城誰不知道兩位少爺心中隻有沈家小姐,為了她兄弟倆曾經大打出手呢!」
「要不是當年二少負氣出走,改名換姓,硬生生熬出頭來,大少感覺虧欠他,不然怎麼可能給他這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人家兄弟倆就是打了一個賭,看這女人為了哪個願意去死,誰才有資格追沈小姐,結果人家還當真了,真是賤啊......」
幾輛私家車緩緩行駛而來,亦步亦趨跟在我身旁。
他們開著車窗,一邊大聲說笑一邊用鄙夷嘲弄的目光打量著我。
「你們看她,衣服都沒穿幾件,一定是被趕出來了!」
每一句話都像刺進我心口的劍,卻又斷在裏麵逼住源源不絕的鮮血。
我沒有回頭,依然拚命奔跑著。
我要逃,我要活。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看見了隔壁市的第一個服務站。
我鬆了口氣,掏出手機看了眼。
還有五分鐘!
上天總算是眷顧我一次。
停下來我才發現,自己全身幾乎都要凍僵了。
忽略掉那些落在我身上不懷好意的目光。
我走進大廳,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取暖。
顧遠舟將我逼迫到我如此地步,所有證件定是取不回來了。
以後何去何從,必定艱辛無比。
正在心裏盤算,一聲呼喚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
「兒媳婦喲,我總算找到你了!」
一雙手臂牢牢抓住了我。
我疑惑回頭,看見的卻是噩夢裏那張最為猙獰可怕的臉。
她抹著那並不存在的淚花:
「你說你,再怎麼樣也不能離家出走啊......」
「我的好兒媳,外麵冷,你還穿得這樣單薄,跟媽回去吧......」
旁邊身強力壯的男人也隨聲附和:
「就是,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快回家去吧,聽話昂?」
我恐懼大喊:
「不!我不認識你!」
他們已經拽著我在向外麵走,我一邊掙紮一邊撕心裂肺地求救:
「救我!救命!我不認識他們!」
「求你們......」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但沒有人出聲阻止。
畢竟,狼狽不堪的我真的很像一個倉促逃跑的農家婦女。
而蛇蠍心腸的張婆卻偏偏長了一張慈眉善目的臉。
即便有人心存質疑,也統統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我絕望了。
剛才長跑消耗我太多體力,我掙脫不得,被連拖帶拽弄上了一輛麵包車。
魔鬼的聲音決定了我的命運:
「快走!」
一陣天旋地轉襲來,我眼前一黑。
..............................
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物件讓我如墜冰窟。
破敗腐臭的柴房,汙跡斑斑的土灶......
前世顧遠舟吩咐手下將我扔在荒山,被那窮凶極惡的張婆拐走。
就是被關在這裏!
被迫與村子十幾個男人交姌折磨,隻為給家家戶戶都添個男丁的恥辱再次浮現。
恐懼像看不見的手猛地攥住了我。
為什麼!
為什麼這一世我明明沒有進山還是會撞到她!
「我聽老張說你們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她帶來,會不會有問題啊?」
門口響起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
「怕什麼?」
張婆得意洋洋:
「那城裏顧大少特意發的話,讓咱們一定盯緊了她,隻要把她帶來,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有什麼事都有他們頂著,你擔心個蛋!」
心重重墜了下去。
原來......無論前世今生,顧遠舟從來都沒想過放了我。
他假意讓我走,實則早已為我安排好了最殘酷的結局。
我想尖叫,想大哭,可嘴裏緊緊塞著的爛布提醒我。
陸綿,你在劫難逃。
淚水奪眶而出。
突然門外一陣鎖鏈聲響,接著「吱呀」一聲那扇厚實的木門被推開。
張婆獰笑著蹲下身撫摸我的臉:
「長得還算標致,看著屁股渾圓,是個能生男娃的料!」
我驚恐地看著她,如前世一般像隻難逃魔爪的小雞仔。
除了勉強發出嗚咽聲無能為力。
「張婆不是說好了讓我先來嘛!」
門外的人等得不耐煩,大跨步走了進來。
我眼中一凜,是他!
那個將我折磨七天七夜喜歡看我舔他腳趾求饒為樂的禽獸......
張婆佯裝罵他心急,卻識趣地走開。
粗胖的男人眼中閃起欲望的火焰,他三五下解開褲帶向我壓來:
「不愧是城裏的姑娘,真香啊......」
他嘴裏濃重的臭氣噴在我的鼻尖,我四肢拚命亂蹬,打翻了窗旁的水瓢。
作亂的手從我的腰間探到胸口,扯下了脆弱不堪的衣扣。
心徹底涼了。
也許,命數從來不在我自己手中。
「哎喲!救命啊!」
王婆的叫喊突然響徹半空。
伴隨著摔打和墜落的聲音。
身上壓著的力道驟然變輕。
定睛一看,男人竟然被整個提了起來。
像個垃圾一樣丟在了角落的水缸裏。
滑稽可笑地掙紮。
一雙秋水般清冽的眼睛斂在纖長睫羽下,溫柔地望著我:
「別怕。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