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眉眼與白月光相似。
冷麵總裁顧遠舟和天才學霸沈墨打了一個賭。
誰能讓我甘願赴死,誰就可以名正言順站在白月光身旁。
顧遠舟救下雪天孤苦奄奄一息的我,替我將害了家人的世仇盡數除去。
一向隻埋首於學習研究的沈墨,用笨拙但炙熱的愛一次次照亮我塵封已久的心房。
於是危難之際,我毫不猶豫撲向沈墨。
可那輛失靈的車竟然奇跡般停下,沈墨一腳將我踹出很遠:
「清梨是我的了。」
顧遠舟輸了賭注恨我入骨,命人將我弄瞎扔到荒郊。
逃跑之際被惡婆抓住,強逼我做生育工具,折磨致死......
重活一世,我依然選擇了沈墨。
這一次,我不為和他生死與共。
隻願逃離這個地獄,從此與他們不複相見。
.
刺耳的刹車聲提醒著我,又回到了這個萬念俱灰的時刻。
沈墨如前世一般,將壓在他身上死死護住的我一掌推開。
然後緩緩站起身來。
「真臟!」
仿若一天前那個笨手笨腳給我紮麻花辮,還笑著說我的頭發又軟又多的那個人。
不是他。
我瑟縮地後退,卻還是沒躲過高高揚起的腿。
將我踢出了三米開外。
雪粒混著塵土吃了一嘴。
手指因過度用力發出斷裂聲響的同時。
沈墨清亮喜悅的聲音在風中飄蕩:
「我贏了!清梨是我的了!」
說完便像個贏了糖吃的小孩兒興奮地大步離開,沒有理會麵如死灰的顧遠舟。
更沒有看蜷縮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我一眼。
前世,我不明所以,連滾帶爬撲上去質問。
那個連我被燙一下都忍不住心疼掉淚的人卻毫不留情甩我一巴掌:
「要不是為了清梨,誰願意跟你糾纏?」
「滾遠點!」
我才知道,這不過是一場賭約。
他們約我來到海市高速公路路口,騙我說這裏即將綻放一場絢爛的煙花。
卻隻想看我究竟能為了誰奮不顧身。
與他們而言,勝者才有追求心上人的資格。
與我,卻是萬劫不複。
沈墨走遠,剛才那輛歪歪扭扭行駛而來的別克安靜停在一旁。
顧遠舟同樣沉默側立在路邊,雪花紛紛揚揚落在他的大衣領上。
我恍然想起,五年前那個同樣暮色漸沉,風雪連綿的傍晚。
父母未能逃出那場絕望的大火,唯有我被母親拚命護下推出門外。
也是這樣,跪在雪地裏,淚水一滴滴落下暈開一片潔白。
顧遠舟疾步走來,將我裹在厚實的披肩裏,軟聲安撫:
「綿綿,別怕,我在。」
五年來,他搜集證據,笑裏藏刀,欲擒故縱。
最終將害我父母之人揪了出來繩之以法。
臨入獄前,他帶我去見那幫惡人。
他懂我痛恨卻不敢動手傷人。
於是將匕首狠狠紮進每一人的肩膀。
通紅著眼,他恨聲念道:
「就是因為你們,綿綿才做了這麼多年的噩夢!」
「如果不是綿綿堅持,我定會親手宰了你們!」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麵若冰霜,踏著積雪走到我麵前。
每一個步子似乎都恨不得踩碎了我。
他一把揪起我的頭發:
「為什麼是他?」
我吃痛掙紮,他的力道更重:
「就是因為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清梨在一起了!」
「你知道我喜歡清梨整整十二年嗎?全被你毀了!」
「全毀了!」
結實數年,顧遠舟一向喜怒不行於色。
唯有麵對我時,眼眸裏柔軟清晰可見。
這樣的激憤癲狂我隻見過兩次。
一次是前世。
一次是重生。
我嘴角扯起無奈苦笑,沒有像前世那樣因為悲痛而口不擇言,更加激怒於他。
而是將頭重重磕下:
「我知道,是我讓你輸了。」
「憑你的權勢地位,想要無聲無息解決了我不是難事。」
「但,顧總,看在我曾救下奶奶的份上,饒我一條賤命。」
「我保證會在一小時內離開海市,滾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兄弟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