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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婷又打電話來說她心慌焦慮的睡不著。
話裏話外都是想要點錢看病。
其實周千洪的兜裏有錢,這幾年他愈發懶,都是我一手操持著鋪子。
鋪子每日的進賬金額可都不小,他卻一分不剩的全部收了起來。
他不願意動自己的錢,就想著賣了我的鐲子給他裝大方。
我平日買點家裏用的,都得跟他掰扯半天。
還好我有記賬的習慣,豬肉鋪是我和他結婚後開的,所有的收入都是夫妻雙方共同財產。
屬於我的,都得給我吐出來。
他掛了電話,不知怎麼想的從屋裏掏出一把鋸子。
我跟著他上了後山。
他拿著據子就開始據後山那顆百年檀木。
現在林業局對這些資源管得特別緊。
根本不允許亂砍亂伐。
我衝上前阻止,必須馬上和他的蠢貨行為劃清界限。
畢竟檀木值錢,到時候以為我和他合謀想砍樹賣錢。
「你個殺千刀的,你在幹什麼!」
我聲音嚇得他一激靈。
連忙跑過來捂著我的嘴。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村裏的人挨家挨戶,一聽到點動靜就趕忙上前湊熱鬧,生怕自己錯過好戲。
「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你砍這樹幹什麼喲!」
我繼續喊,他吵吵著讓我閉嘴。
周圍七嘴八舌的圍了越來越多的人。
「這沒良心的哦,聽到外麵的女人說睡不著,就想著把我鐲子當了給別的女的買東西,我不願還直接把我的鐲子摔碎了哦!」
「現在又要砍樹,怕也是賣了給別的女的花哦!」
我坐在地上邊喊邊哭。
不就是裝嗎,誰不會!
「我說小周啊,心還是得放自己媳婦身上哦。」
「就是,這樹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在後山是我們一個村!」
......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讓他有點下不來台。
伸手就要把怒氣撒我身上。
我裝作嚇到的樣子,連滾帶爬。
「別打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周千洪個子高大,又常年殺豬,一生氣就像個殺戮的莽夫。
大家都以為我被他家暴慣了,才下意識的躲避、求饒。
有幾個男的擋到我麵前,指著他的鼻子罵。
更是有相熟的叔叔伯伯一臉歎息,說這個孩子怎麼變這樣了。
這裏動靜太大,把村委會的人都驚動了。
村長看到這顆百年老樹被他據的隻剩一半,當場喊人把他抓走,等待林業局的處罰。
我被大家護送著回家。
看著我生活了五年的小房子,我人生最好的五年啊,都浪費在這兒了。
不過還好,我還有機會。
前些日子到縣城,給我的恩師打了電話,還好這麼多年她的電話一直沒有變過。
估摸著這兩天行就有消息了。
我直奔縣城裏去。
在郵局裏仔細搜索些有沒有我的回信,一不小心就撞上別人。
那人禮貌的用手肘撐著我的肩膀。
「小心!」
我一抬頭,就看見了一雙溫柔的雙眸。
陳峒。
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