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杏初高高揚起的頭,此時隻能先低下。
上輩子的經曆,讓她知道,紀父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可自己,真的要為自己沒做過的事,道歉嗎?
就在紀杏初陷入糾結之際,林婉清又上前往火裏加了把柴。
“姐姐不願意就算了,我不想大家為難,要不然這次就算了。”
隨即,林婉清就因傷口處的疼痛發出嘶鳴聲。可明明摔倒的時候,林婉清一直拿紀杏初當墊背。
她這一喊痛,紀父臉色一僵,給了截止日期,帶著林婉清離開了。
而宋律回和沈衍緊跟其後,相繼留了兩句話。
“杏初,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真的不像你的媽媽,這一次就算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嘭的一聲,冷清的病房裏就隻剩下紀杏初一個人。
這時,她從口袋裏掏出那張準考證,盯著它,發了許久的呆。
最後紀杏初拖著疼痛的身體,向護士要了病房號,一瘸一拐地朝電梯走去。
林婉清住的病房,是紀父找關係才住上的領導病房。
而她卻是因為足夠幸運,才單獨住上了三人間病房。
她的到來,讓病房內原本和睦的氣氛,頓時陷入了冰點。
許久,林婉清才像是剛剛反應過來那樣,作勢要下床迎紀杏初進來。
“姐姐,你身體不舒服,怎麼親自上來了。”
而紀父則攔下了林婉清,示意紀杏初不要裝腔作勢,有話快說。
站在一旁的宋律回和沈衍,眼神裏也滿是催促。
紀杏初捏緊自己的衣角,壓下心底的那抹羞辱,強迫自己張開嘴。
“林婉清,我向你道歉,我懇求你,能不能原諒我?”
直到林婉清欣賞夠了紀杏初低頭求饒的樣子,才收下了她的歉意。
“姐姐,我們姐妹之間,你何必這樣。”
可紀杏初不願意,在這裏與他們虛以為蛇,直接戳破這場虛偽的戲。
“所以,林婉清,你滿意我的道歉嗎?”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紀杏初直接轉身離開。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宋律回居然追了上來,見紀杏初眼中的疏離與冷漠,心裏下意識慌亂起來。
“杏初,既然你已經道歉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這時,電梯門打開,沈衍帶著營養餐出來,目睹紀杏初的出現,頓時就明白對方終於還是道歉了,臉上閃過一絲欣喜。
“杏初,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放心在我和律回的心中,你永遠排在第一位。”
“第一位,還是倒數第一位,你們心裏比我清楚。”
紀杏初不是傻子,明明自己受傷更嚴重,明明自己身邊空無一人,這兩人仿佛視若無睹,反倒圍著身邊滿是人的林婉清轉。
自己也不會再像上輩子一樣,被這兩人用幾句話耍得團團轉。
推開麵前的兩人,紀杏初直接下樓辦理出院手續。
她隻求,日子能風平浪靜到考試結束為止。
考試當天,紀杏初確認好所有的東西後,才朝樓下走去。
一下樓,就看見沈衍跟在林婉清屁股後麵,幫她確認東西帶好了沒。而宋律回是不厭其煩地,向林婉清介紹,考場注意事項。
三個人裏,最先發現紀杏初,還是林婉清。
“姐姐,我還說讓律回哥喊你下來呢。衍哥還做了早飯,你和我們一起吃點。今天考試要加油啊!”
可隨即,門口的喇叭聲,提醒屋內的人上車。
口口聲聲說,以紀杏初為重的兩個人,同一時間,把她拋在了腦後,隻顧得上拉起林婉清離開。
而紀杏初繼續淡定地吃著早飯,她本來就沒想和他們一起。
畢竟他們的考場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