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宋律回率先走到紀杏初的身邊,趕緊補救起來。
“杏初,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優秀學生代表。”
身後的沈衍,更是一臉讚同。
可她分明看到了,在知道林婉清是優秀學生代表時,兩人眼底閃過的欣喜。
林婉清當著眾人的麵,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紀杏初,隨即委屈地低下頭。
“算了,我怕姐姐不開心。”
紀父認定紀杏初又在給林婉清臉色看,便狠狠瞪了她一眼。
“婉清,老師說了,你當優秀學生代表,名正言順。”
這時紀杏初才說了,從進門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恭喜你,妹妹。”
這下,林婉清才“不情不願”地接受了這一說法。
紀杏初就像一個觀眾,看著眼前這一幕合家歡的場景。
上輩子,她不肯讓,忍不住地落淚,但換來的卻是紀父的臭罵。
滿心怨恨的她,在大會當天,原本想搶先一步上台。
卻被早就察覺的紀父攔下,當著後台幾十個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怒罵她惡毒。
與此同時,林婉清在台上,享受著全校的掌聲。
紀杏初才知道,她起早貪黑換來的榮譽,比不上林婉清在紀父麵前落的幾滴眼淚。
“這才像個姐姐的樣子。雖說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感情是處出來的。杏初你年紀大一些,要懂事些,而婉清年紀小,早年間又沒了父親,你多讓讓她。”
這類話,紀杏初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可每一次聽,她心底的委屈和憤怒還是止不住地翻湧,可麵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林婉清是沒有了父親,她又何嘗有母親。
爸爸,你心疼她年紀小。
但你為什麼就不能心疼下,年幼喪母後被拐入深山的自己。
而林婉清自然看出了這一點,藏不住自己的得意,附和著紀父的陳詞濫調。
直到菜上桌,紀父才停止說教。
沈衍體貼拿開椅子,邀請林婉清坐下。而宋律回對著她喋喋不休,極力哄著對方開心。
“婉清這麼優秀,爸爸肯定是要給獎勵的。”
說完,紀父拿出一條樣式精美的項鏈。
望著這熟悉的款式,紀杏初目眥欲裂,直接一把奪走。
她難掩心頭的怒火,聲嘶力竭的質問聲衝破雲霄。
“這是媽媽的東西,你憑什麼留給別人!”
這一下,房間裏炸開了鍋。
林婉清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水,可憐巴巴地望向周圍的人,聲音裏帶著哭腔。
“姐姐,我不知道這是阿姨的遺物,隻是看它很漂亮,才向爸爸討要。”
可重活一世的紀杏初,哪能不明白對方的惡意。但在場的人,無不憐惜林婉清。
旁邊的竹馬,更是站到林婉清那邊。
“杏初,婉清是真不知道,你就別難為她。”
紀父一怒之下,拿起酒杯就朝紀杏初丟去,玻璃的碎片擦傷了她的手。
紀杏初一言不發,轉身上樓,宋律回和沈衍立馬跟了上去。
“好杏初,你把手拿開,讓我看看傷口。”宋律回說著軟話,哄著紀杏初拿起捂住傷口的手。一旁的沈衍滿臉焦急,但查看傷口的手,卻輕柔無比。
樓下突然傳來了林婉清的哭泣聲,兩人動作同時一頓。
“杏初,我去看看婉清,省得你擔心她。”
說完這番可笑的話,宋律回頭也不回地走了。
跟著離開的沈衍,突然回頭,象征性地說了幾句。
“杏初,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而這時,滲出來的鮮血滴落在地上,紀杏初望著兩人匆忙消失的背景,神色晦暗。
越發覺得,上輩子信了這番話的自己,蠢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