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後,慕川東沒有再聯係過齊幼年,也沒有回家。
齊幼年知道,他有去處。
她更加知道,他在生她的氣,生她那天不乖的氣。
這在以前,最多一天,齊幼年就會乖乖回去哄慕川東。
可現在,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算了,就當給自己放假了。
四月的最後一天,大家都準備放假迎接五一假期。
晚上正在上藥的齊幼年,收到慕川東的消息。
發了一個定位,叮囑她盛裝出席。
沒說是什麼活動,但齊幼年也知道是他的朋友周小川訂婚宴。
因為一個月前,慕川東就跟她說過。
自從跟慕川東在一起後,他和他朋友的事情,她都記得。
齊幼年答應了下來。
關於其他的事情,他們隻字未提,齊幼年也沒問,什麼時候回來。
好像這些都變得一點都不重要了。
齊幼年試了一套禮服,大氣溫婉,但臨出門之前她還是換了一套舒服的連衣裙。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她跟慕川東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了吧。
裝的太久了,那厚重的禮服,她從來就不喜歡,最後一次,任性一次吧。
到了訂婚宴的現場,齊幼年意外看到了慕川東被一個優雅的夫人挽著胳膊。
就在她驚訝為什麼不是李禾一挽著他,優雅的貴婦和慕川東走過她的眼前,女人的眼光掃過便裝的齊幼年,定了幾秒鐘,撤開,走遠。
慕川東盯著她的便裝,臉上的不爽淋淋盡致,對,她又不乖了。
齊幼年環顧四周竟然沒看到李禾一,有些奇怪。
身後傳來那夫人同周小川的對話:“訂婚快樂,你們年輕人玩的盡興,我先撤了。”
“謝謝阿姨,東少應該也快了。”周小川含笑應道。
女人離開後,李禾一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挽住慕川東的胳膊。
她一身粉色的抹胸掛在胸前,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薄薄的肩上,眼睛忽閃忽閃環視著周圍。
慕川東看著她,柔情似水。
齊幼年忽然就明白了,慕川東喊她來的目的了。
北城的圈子裏都在說,齊幼年能在慕川東的身邊待五年,很大的原因拾因為慕川東的母親沒有使絆讓她離開。
換做其他的女生,慕母大概率早就下了驅逐令了。
齊幼年知道,不可能是喜歡她,隻是無視她而已。
慕川東今天讓自己來,是替李禾一擋槍,萬一母親有什麼火要發,衝著她就行了。
齊幼年無奈地一笑。
她轉身朝著另一邊走過去,腳下卻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重心沒穩,撞上了迎麵而來的侍應生。
一陣陣嘩啦啦的響聲落地開花,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眼光。
慕川東迅速將李禾一護在身後,自己被賤了一身的紅酒。
“啊,東少......你還好嗎?”李禾一焦急地伸手要去擦他身上的酒漬。
腳下沒站穩,滑倒在地,玻璃碎片劃傷了手。
“東少,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李禾一似有些委屈地嘀咕著。
慕川東趕緊查看她的手,溫柔細語:“誰敢說你給我添麻煩了。”
“啊......你看她流了好多血啊。”人群中不知道誰的聲音叫了一聲。
慕川東看過去,齊幼年正艱難地撐著雙手從一堆的碎渣中緩緩起身。
慕川東頓了頓,鬆開了李禾一的手,純純欲動。
被李禾一反手攔腰一抱,嬌滴滴地說著:“東少,好疼啊。”
齊幼年咬著唇,抬眼對上慕川東的那雙喜怒不清的雙眼。
旁邊有人說:“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齊幼年捏緊自己滴血的手指,她知道,他們是在諷刺她,也是在嘲笑李禾一。
他們瞧不上齊幼年這樣普通出身的人,從來沒有真正接納過她,哪怕嘴上一句一句“嫂子”的叫著。
也依然不妨礙他們背後譏諷嘲笑她。
他們也知道,齊幼年不會跟慕川東說這些,因為她舔他習慣了。
齊幼年感覺到有些悶,朝著門口走去。
門口池邊沒人,她垂眼看了看手上的傷,抿唇苦笑。
舊傷未好,新傷又來了。
她走向池邊,打開水龍頭,衝著手上的血跡,冰涼中夾著絲絲的疼痛。
“幼年姐姐,你會遊泳嗎?”李禾一臉頰泛紅,像是剛喝了點酒,雙手抱腰凝視著齊幼年。
齊幼年不想搭理她,關上水龍頭,轉身就要走。
李禾一伸手去抓齊幼年,不知是不是用力過猛。
人沒抓到,倒是歪了自己的身子,直接落進了泳池裏。
齊幼年下意識地伸手去拉一把,卻被李禾一直接拉進了泳池,肩帶裙和內衣都被拉下了肩膀。
齊幼年嚇得臉色煞白,伸手去拉衣服,卻被李禾一扔向了一邊。
一米七的齊幼年既觸不到池底,又不敢探出身來。
心臟劇烈地跳動,她緊緊護著自己的胸部,有種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