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川東一個急刹車,竟然惹得後排的李禾一獨自哭泣了起來:“都是我不好,吃什麼糖醋排骨,害姐姐受了傷。”
“東少,都怪你,如果是你做的,姐姐就不會受傷了,第一次來家裏就讓姐姐帶傷了,我真是該死。”
說著,她又捶了捶自己的腿。
慕川東神色忽動,齊幼年並未搭她的話。
“說到底還是我這條腿惹的禍,我真不是故意摔傷的,我要沒摔傷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慕川東此刻出麵安慰了幾句。
“啊,有人......”李禾一失控尖叫一聲。
慕川東一個急刹車,才抬眼看到眼前的紅燈,失神地差點撞上了人。
前麵的齊幼年重重撞在了窗戶的玻璃上,腦袋瞬間麻木了。
慕川東的臉色慢慢沉下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齊幼年,你不想做排骨,就可以不做,沒必要非搞成這個樣子,你覺得好玩嗎?”
慕川東的語氣裏都是憤怒和嫌棄。
“醫院就在前麵,下去。”
齊幼年套著沾著血跡的鞋套下了車,下一秒,慕川東一腳油門從她麵前疾馳而過。
連看都沒再看她一眼。
齊幼年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車子,垂下頭,想起那晚他將她獨自扔在暗黑的路上。
這次進步了,至少醫院就在眼前了。
齊幼年掏出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
口袋裏的手機瘋狂地震動著,她無奈地皺著眉,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死哪去了,怎麼才接電話,馬上給我轉10萬錢。”
“你弟弟的學校有個國際夏令營,報名費10萬,明天截止,你趕快轉錢過來。”
“我沒有這麼多。”齊幼年咬著牙齒拒絕了。
對麵的聲音卻冷笑了起來:“別裝了,你住的那個小區,我都查過了,單價10萬/平,你沒錢,你勾搭的對象不是有錢嗎?”
“這報名費也就你1平方的事情,對你們來說毛毛雨,別哭窮了。”
“這錢要是不給,我就上你們小區拉橫幅,弑父虐母,讓你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齊幼年的後槽牙嘎嘎直響,衝著電話:“一分錢都別想要,你們都去死吧。”
掛掉電話之後,齊幼年的手臂在不受控製地顫抖著,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害怕。
手機篡在手心,又不停地震動著。
怒火直逼天靈蓋的齊幼年,按下了接聽按鈕,失控地破口大罵:
“滾,你們都給我滾!”
“幼年姐姐,別罵我,別罵我,我是禾一。”
齊幼年看了一眼屏幕,是慕川東的電話號碼。
“我是擔心你,勸了東少半天,讓他打電話問你一下傷怎麼樣了。”
“他非不打,隻能我拿他電話打給你了。”
齊幼年想來也知道,她用慕川東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必然是開了免提。
否則怎麼會是這種姿態。
既體現了自己大度,又似乎宣示了自己不一般的身份。
顯然,這是慕川東容許的。
下一秒,慕川東喑啞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齊幼年,快跟禾一道歉。”
同一句話裏,他連名帶姓地喊齊幼年道歉,他卻喚她禾一。
齊幼年咧嘴苦笑,心裏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
她長舒一口氣,將手機塞進了口袋裏。
去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