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囚禁了數日,他派人來給我送吃食,我不肯吃,臉色越來越蒼白。
地宮的大門被推開,師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襲白衣如雪,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
他的麵容依舊如往日般俊美無儔,眼眸深邃,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為什麼不肯吃東西?”
他解開我的啞穴,見鎖鏈在我手腕上留下的血痕格外刺目,不禁皺了皺眉。
“被師父困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徒兒隻希望早點死,再不給你留任何汙點。”我別過頭去。
“莫要胡鬧。”
玄鏡斥道,強行掰開我的嘴,將湯一勺一勺喂給我。
“清念,”他的聲音低沉且溫和,卻讓我渾身發冷。
“雲綰她在曆劫時受了穿心傷,配齊治療她的藥方,還差一味藥引。”
“是九尾靈狐的心頭血。”
我沒有回答,隻是緊緊咬住下唇。
“師父......”我聲音沙啞,帶著質問,“你為何,非要如此對我?”
“因為,你是你師娘唯一的藥引。”
玄鏡的手指微微一頓,緩緩捏起我的下巴,轉而撫上我的胸口。
他的指尖冰涼,劃過我的肌膚,仿佛在尋找著什麼。我的身體猛然一顫,想要掙紮,卻被他輕易按住。
玄鏡忽然柔聲道,“別動,若是傷了你,我可會心疼的。”
明明有過那樣親密無間的時刻,我卻覺得一點也不了解他。
他的手指在我的胸前一按,隨即一陣劇痛傳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生生剝離。
我的呼吸陡然急促,臉色煞白。
玄鏡的手指輕輕一勾,一滴滴鮮紅的血珠便從他的指尖滑落,滴入他早已準備好的玉瓶中。
而那血,正是我的心頭血。
“你若是乖乖聽話,我便不會讓你太痛苦。可你若是不聽話——”
他的聲音陡然一冷,指尖用力,令我痛得無法呼吸,“那便別怪為師心狠了。”
我閉上眼,不願再去看他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隻淒冷道。
“我會死的。”
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九尾狐族有九條命,便為你師娘用上幾條又何妨。”
玄鏡拋下這句話,便漠然離開,帶走了地宮唯一一縷光亮。
每次被取血,我的心臟都要重新生長很久。
他不知道,我雖然有九條命,已經在曆劫時丟了三條,如今又被他日日取血。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條了。
我沒有想到,再次得見天日,來看望我的人,會是雲綰。
我此刻已然氣息奄奄,現出了一半原形,身後血跡斑斑的唯一一條狐尾昭示著我的脆弱。
她站在門外,徐徐走進來,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
“你就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妄圖勾引玄鏡的野狐狸?”
她信手掐起我的下頜,嗤笑一聲,“也不過如此,難怪司命說,玄鏡隻是拿你練手而已,可於我而言——”
“隻要是想分走玄鏡哥哥心的人,就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