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借你吉言。”
玄鏡清冷的嗓音猶如一顆石子落入水潭,驚起無數漣漪。
我震驚地退後了幾步,淚水驟然滑落。
原來,那迷情香是師尊自己點的。
那個在我心目中清貴如山巔雲的帝尊,忽然一瞬間崩塌。
他和雲綰上神的婚期就定在下個月初三。
而我就像個笑話,從始至終淪為他的掌中玩物。
一陣清脆的嬌音破空傳來。
“玄鏡哥哥,你們兩個偷偷喝茶怎麼不叫我?”
隔著屏風,我第一次見到雲綰上神,的確美豔不可方物。眉如遠山,肌容勝雪,既有仙子的清冷,又有凡塵的嫵媚。
見她一來,司命非常識相的拱手告退。
雲綰衝他笑了笑,“你那個聰穎伶俐的徒兒呢?”
玄鏡眼波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她犯了錯,罰她閉門思過了。”
她撲哧笑出了聲。
“你呀你,總是這麼苛刻,說來不過是隻野狐狸,登不得台麵罷了。”
我心頭悵然若失。
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天界之人而言,我不過是隻阿貓阿狗。
寂靜無人的大殿內,他捧起雲綰的臉,十指相扣,不掩深情道:
“阿綰,大婚前我絕不碰你,我說過,會許你千古一雙人的佳話。”
雲綰紅著臉伏在他懷中,輕捶他的胸口。
“都活了多少萬年了,還如此沒正形。”
他們旁若無人的接吻,令人臉紅心跳的親吻聲回響在大殿。
明明對他已經失望透頂,可此刻心口處卻是滿滿的酸澀感。
一滴淚不自覺順著臉龐劃下。
我痛苦的捂住耳朵,卻怎麼也阻擋不住那聲音。
像一把尖利的刀子紮在了我的心臟上。
剜心蝕骨之痛,不過如此。
我強忍著遍體的疼痛,一瘸一拐的離開。
等雲綰上神走後,玄鏡終於來見我了。
他冷戾的板起臉,將我囚禁在了地宮之中,用捆仙索綁起來。
他不顧我掙紮解釋,封了我的啞穴。
之後的幾日,他每夜都會來與我尋歡,從粗暴衝撞到漸漸掌握了力道。
“你既然不知廉恥,本尊就成全你,直到你明白什麼叫作尊師重道。”
事後,又冷漠地離開,徒留我在陰暗的地宮中,不留絲毫溫存。
我的眼淚總是流盡了又幹涸,昏睡過去時,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師尊收我為徒的第一百年。
那是在我升仙考核之前,我在東荒大澤采仙草時闖了禍事,惹惱了三頭凶獸,是師尊以身護我,還為此身受重傷。
之後,師尊更是擔心我受不住飛升上仙的雷劫,替我生生受了九道天雷。
還在我哭得最崩潰時,將我攬入懷中輕聲安慰。
“不怕,天塌下來也有師父頂著,我一直在。”
他那時清俊的眉眼還透著幾分承受雷劫後的虛弱,可溢出的溫柔卻讓我記了一輩子。
人人都道玄鏡帝尊清冷孤傲了數十萬年,唯獨為一隻小狐狸折了腰。
如今卻殘忍地讓我知道,他寵我護我,所有關懷和珍愛都是假的。
一切不過是為了他心愛的女子,能在雙修之時少些苦楚。
過去的三百年,我終究將真心錯付,愛錯了我不該愛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