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氣平淡的擺碗,“每天都吃,五年也該膩了,換點新的菜吃。”
不知道這句哪裏惹怒了他,沈萬洲幾步走過來,直接把桌掀了,聲音裏是壓抑不住的怒意。
“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膩,不可能換新的!”
說完他拿著車鑰匙快步離去。
盈盈被突然的變故嚇得呆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才回過神來哇哇大哭。
滿桌精心準備一晚的菜讓地麵變得臟亂不堪,飛起來的碎瓷片劃傷了我的腳踝。
瞬間鮮血直流。
我艱難地哄好受驚的盈盈睡覺,沒來得及處理的傷口已經凝固。
癱坐在床邊,看著盈盈的睡顏,我心裏茫然無措,到底該怎麼辦呢?
手機震動了下,是條微博推送。
我還掛著他的賬號沒有取消。
新推文上,沈萬洲在外麵吃飯,隻點了道麻婆豆腐。
“然然以前最愛吃這道菜,學校食堂的菜都難吃的要命,但她吃著就像是什麼山珍海味。”
“現在我有能力讓你吃最好的麻婆豆腐,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手機滑落在地下,睡夢中的盈盈被驚醒,我連忙輕輕拍拍她肩膀。
眼底無端閃過嘲諷,沈萬洲在微博裏寫過無數次,學生時代的白月光就是他的救贖。
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早就活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該怨誰,但然然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
明明自己都快死了,可為了讓他有活下去的念頭,為他定製了每年的旅遊目標。
從十八歲,到八十歲。
沈萬洲活著卻永遠留在了那年,他的心沒有收拾就出來談婚論嫁。
我想著不過是搭夥過日子,卻在年年歲歲裏付出了真心。
也許是受了驚,半夜盈盈突然發起高燒。
摸著她的額頭我慌亂得去拿體溫計,手忙腳亂的打車。
可夜太深雨又大,根本沒有人接單。
我想起來沈萬洲去年買的車,腳步虛浮跑去門口鞋櫃上找鑰匙。
卻絕望的想起,他剛剛出門時拿走了。
明明他平時上班坐地鐵就夠了,鑰匙一直放在門口盒子裏。
可偏偏今天為了去市裏最大那家私房菜館,他把車開走了!
我急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瘋狂給沈萬洲打電話,等來的隻有冰冷的機械女音。
而盈盈的體溫計也已經飆升到了40度!
我的嘴唇快要被咬出血,咬牙敲響了鄰居家的門。
等到醫院,急診的醫生眉頭緊皺,“孩子發熱已經有段時間了,怎麼不早點送到醫院來?”
“還好來得及時,再晚點孩子都要燒傻了!”
我抱著因為輸液睡得不安穩的盈盈默默流淚。
第二天一早,沈萬洲急匆匆趕來,身上的衣服穿了幾天有些皺巴。
“盈盈生病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通知我!”
聽著他語氣焦急的質問,我控製不住冷笑。
“打了幾百個電話,有哪個是你接到了的?”
“您是個大忙人當然沒時間接電話,畢竟要忙著悼念白月光呢!”
沈萬洲愣住神情錯愕,像是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見我固執地看著他,他的眼裏突然起了寒冰。
“誰允許你用這麼輕蔑的眼神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