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盈盈牽著我的手蹦蹦跳跳,在她有記憶以來很少這樣一家三口出門,所以開心的連踩斷一截枯枝都顯得有意思極了。
小姑娘突然嘟嘴問我,“媽媽,粥粥的爸媽寒假要帶她去滑雪!”
“爸爸什麼時候能帶我們出去玩啊?”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我壓不住眼眶的酸澀。
小孩子忘性大,時間一長,就不記得第一次她問時,爸爸是怎樣的暴怒了。
但今天的沈萬洲心情似乎很好,他的視線不曾從手機屏幕上挪開,隻是順手摸著她的頭。
“過年爸爸有約了,等暑假就請假帶你去玩好不好?”
盈盈高興大叫,圍著我倆轉圈圈。
“那媽媽不去嗎?”
沈萬洲笑眯眯,“她不去誰來照顧我們呢?”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心底發涼。
他有萬千種回答,但偏偏挑了這種把我當保姆的話。
盈盈又嘟著嘴道,“可是暑假雪都化了,我也想去看雪,粥粥說堆雪人可好玩了!”
沈萬洲失去耐心,捏著她的臉。
“爸爸有事去公司,你和媽媽先回去吧。”
“可是天都黑了,爸爸......”
沒等盈盈說完,沈萬洲就推開女兒,轉身消失在了轉角。
我蹲下來看著滿臉失望的她,忍不住哽咽。
“媽媽帶你去玩雪好不好?”
她小小的眼神裏滿是困惑。
“那爸爸不去嗎?”
我啞著聲音,“不要爸爸了好不好?”
“為什麼不要爸爸啊?”
我以為是小孩子的腦子裏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誰知她摳著手指頭扭捏道,“隔壁班的小王就沒有爸爸,沒有爸爸的話,會像他一樣被其他小朋友嘲笑的。”
“盈盈不要沒有爸爸!”
聽到她的話,我的眼淚突然決堤,死死抱著她痛哭。
“是媽媽錯了。”
等我和盈盈,慢慢走回去,發現說要去公司的沈萬洲卻已經回到了家裏。
他見我開門,收拾衣服的手也沒有絲毫停頓。
看到一旁的行李箱,我心下了然。
還有幾天放假,他已經迫不及待開始提前準備行李了,每年都是如此。
沈萬洲又扔出件衣服到床上,“上次見過客戶的衣服你怎麼沒給我洗?”
“這件料子不能用洗衣機,你記得用手洗。”
我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而他那記憶中的白月光會永遠年輕明媚。
這一刻我心頭升起無限的疲憊。
我用什麼跟她爭?死去的白月光會是他心頭永遠嬌媚的玫瑰花。
沈萬洲沒有管我的反應,收拾好東西後就徑直睡下。
看著他的側顏,我再也無法騙自己,在他眼裏,我隻是個無足輕重的保姆。
我閉上眼,淚水忍不住滑落。
隻怪這五年裏我確確實實愛過他,而沈萬洲他活得清醒,隻將現在當作搭夥過日子。
隻要不對他上心就好了,盈盈不能沒有父親。
小孩總是忘性大。
過了幾天,沈萬洲下班的有點晚,盈盈問了幾次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我的肚子都要餓得扁扁的,小氣球沒有氣啦!”
我拿出寶寶碗分好飯讓她先吃,她隻是抓住勺子搖頭。
“要等爸爸一起吃!”
等沈萬洲滿臉疲憊的回來,看到桌上的菜式後臉一下就沉了下去。
“怎麼沒做麻婆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