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車禍後,我在輪椅前伺候了他兩年。
逃婚的姐姐則在外與情人廝混。
複明後,姐姐回歸。
她又一次奪走我的身份,取代我成為顧宴禮之妻。
聚光燈下,顧宴禮給了姐姐一場完美的婚禮。
麵對媒體采訪時,他譏諷:“謝知意,你當年逃婚時,沒想過我還能再站起來吧?”
我能想象到顧宴禮說這句話時,表情該有多暢快,多怨毒。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經瞎了。
看不到他因故意氣我而舉辦的婚禮了。
1
三個月前,我逃出地下室時,世界已經變成模糊的水彩畫。
視力受損嚴重,我已然成了半個瞎子。
醫生說,痊愈的可能性很低。
我會永久性失明。
顧宅的大門在雨霧中若隱若現。
我憑借著兩年來的記憶跌跌撞撞摸進去。
全盲之前,我唯一的心願便是再看顧宴禮一眼。
但沒想到,門剛打開,看見的卻是我那兩年前逃婚的姐姐。
謝雨桐和複明的顧宴禮擁抱在一起。
顧宴禮的聲音哽咽。
“對不起......雨桐,之前是我看錯了謝知意。”
“讓你辛苦照顧了我兩年,今後我一定好好愛你。”
“阿禮,這都是我自己願意的,隻是,我也沒想到知意能那麼狠心拋下你......”
我嘴唇顫抖到說不出話。
照顧顧宴禮兩年的人,明明是我!
“知意!你怎麼回來了?”
謝雨桐先注意到僵直在門口的我,立馬抹了把眼淚推開顧宴禮。
“你來幹什麼?看我有沒有死?”
男人長身直立,眼裏滿是怨恨和冷漠。
“謝知意,你好狠的心。”
“以前是我眼瞎,不知道你是個這麼虛榮物質的女人,一場車禍,就趕著去找下家了?”
“不是的宴禮,謝雨桐在騙你,你聽我......”
謝雨桐佯裝關心的衝到我麵前。
我剛想揭穿謝雨桐虛假的謊言,就被女人忽然扯開衣領。
“天呐妹妹!你脖子上這些紅痕......”
她驚叫:“該不會是跟哪些野男人搞的吧?”
“啪!”
我還沒反應過來,顧宴禮已經將手邊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男人大步走過來,毫不留情的將本用來慶祝的紅酒澆在我肩頭潰爛的傷口。
“既然這麼缺男人,謝知意,從今天起你睡閣樓的傭人房。”
2
我被鎖在顧家最陰暗狹小的地方。
也好,我這眼睛本來也不能再見太陽了。
我努力辨認著日記本上模糊的字卻無果,決定用盲文繼續完成我的日記。
“砰!”的一聲,房門被不客氣的踹開。
我剛一抬眸,左臉立刻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謝知意,你膽敢在阿禮麵前說漏一個字,我撕爛你的嘴!”
我摸了摸紅腫的臉頰,平靜起身,反手甩了一巴掌回去。
“謝雨桐,我沒想到你臉皮能這麼厚,兩年前逃婚就算了,如今回來還欺騙宴禮照顧他的人是你。”
謝雨桐被我的話氣的臉又青又紅,卻突然古怪地笑起來。
“那又如何,誰讓你是個低賤的私生女呢?”
“警告你,敢亂說一個字,你母親的骨灰盒就別想拿到。”
又是這招。
我渾身發冷,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力氣一般。
同樣的嘴臉。
兩年前繼母也是這麼拿著母親的骨灰盒威脅我的。
"再敢提替嫁的事兒,我就把這堆骨頭渣子衝進下水道。”
彼時,我跟顧宴禮兩情相悅,剛定下婚約。
就被謝雨桐威脅替嫁。
繼母和父親在婚禮前,把我關了起來。
他們計劃將姐姐送到顧宴禮的婚床上。
等生米煮成熟飯,一切皆成定局。
反正同樣是謝家人,是姐姐還是妹妹有什麼區別?
一個月不見天日,我受盡非人折磨。
再被放出來時,外麵已經天翻地覆。
兩件事在圈內傳得沸沸揚揚。
顧家太子爺飆車疑似殘廢,謝家小姐婚禮當天逃婚。
3
謝家不敢惹怒顧宴禮,更不敢讓其知曉逃婚的是謝雨桐。
到頭來,這婚約還是落在了我頭上。
我被謝家推去照顧顧宴禮。
繼母威脅我不許在他麵前亂說話。
我滿心歡喜,曆經波折還能夠嫁給最喜歡的人。
不論顧宴禮如何,我都願意陪伴他。
但我沒想到顧宴禮的性情變化如此之大,暴躁易怒,不肯見人。
整個顧家的傭人都被趕了出去,連帶著顧父顧母也被迫搬去別處暫住。
曾經的顧宴禮謙遜有禮,對我滿心溫柔。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曾經的天之驕子成了殘廢。
他變得暴戾殘忍,一開始極其反感我的接近。
他以為照顧他的是謝雨桐。
而我卻被威脅著不能說出真相。
4
我在他床頭櫃擺了整整七百三十天的鳶尾花。
每天清晨五點準時更換營養液。
男人還是會經常莫名暴怒。
輪椅撞翻床頭櫃,玻璃藥瓶和湯藥劈裏啪啦砸在地上。
瞳孔虛焦的顧宴禮掐著我的脖子,咬著牙嘶吼著叫我滾。
“都是看我笑話的,滾!都滾!”
我被掐的幾近暈厥,男人才會失神般鬆開手,嘴裏喃喃自語。
“謝枝意,我不會放過你的......等我好了,一定把你抓回來......”
我想告訴他,我就是謝知意。
可我不能。
顧宴禮抓住我的手:“謝知意的手就沒這麼粗糙。”
我垂眸看著掌心交錯的割傷,那是收拾他發狂摔的碗時留下的。
昨晚,顧宴禮又控製不住情緒了。
“啪!”
我跪在滿地狼藉裏,摸索著撿拾碎瓷片。
準備起身時,正在發狂的顧宴禮卻忽然摸到手邊的碎片,猛地朝我臉部不偏不倚的砸來。
躲閃不及,尖銳的疼痛在雙眼炸開。
溫熱的血順著睫毛往下淌。
我下意識捂著雙眼痛苦的蜷縮著尖叫起來,卻隻聽到顧宴禮冷冷的兩個字。
“活該。”
曾經溫柔深愛的戀人,如今坐在輪椅上冷冷的嘲笑我流的血。
我的心猶如千刀萬剮,眼眶裏流下來的分不清是淚還是血了。
好疼,顧宴禮,你的話讓我好疼好疼。
5
謝家人以我的眼傷為由把我帶了回去。
我聽到繼母打通謝雨桐的電話叫她趕緊回來。
那邊女人似乎正做著運動,喘氣聲和呻吟聲沒有停止,隻笑著說。
“回來嫁給顧家那個殘廢?有這功夫,我不如多包幾個小白臉。”